莫孜一挠着下巴纠正道:“应该叫婆婆吧。”
美国西雅图是海洋xing气候,气候温和,空气十分湿润,清新,洁净,透明,是个休养生息的好地方。
现在并非雨季,但是天空却下着绵绵细雨。莫孜一赶到的时候,莫母正望着窗外不知道想些什么。莫孜一身上被细雨打湿了一点,雾蒙蒙的。他笑着给了莫母一个拥抱,叫了声:“妈。”
莫母是典型的江南水乡里的小家碧玉,身着黑色旗袍,温婉却冷艳,身上散发着耽美书斋的气息。宁二珂感叹,怪不得莫孜一长得好,遗传基因摆在这呢。
莫母反应淡淡,转头望着莫孜一问:“你怎么来了?”说完,目光转向了宁二珂。
自己的xing向向来没有隐瞒过她,莫孜一大大方方地介绍:“这是我男朋友,他叫宁二珂。”
宁二珂笑嘻嘻的把手递过去,笑着说:“伯母好。”这个称呼是莫孜一在飞机上教他的,并且告诉他如果他敢当面叫“婆婆”就罚他两个月不能上他的chuáng,宁二珂不须斟酌立马妥协。
莫母抬眼看了看宁二珂,她有着和莫孜一一样虽然冷淡却不失漂亮的眸子。伸手握了握,莫母说:“上次带了同父异母的哥哥来,这次带了仇人来,你什么时候这么会折磨自己了。”
三年前的事qíng结束后,莫母解除危险后问过莫孜一整件事qíng的经过,宁二珂是那件事qíng的主角,她不可能不认识。
莫孜一脸上的表qíng有些僵硬,莫母的话里向来夹枪带棍。他冲宁二珂笑了笑,还在狗熊不在意,莫孜一不着痕迹地换了话题。
“最近的治疗怎么样?”
莫母有慢xing支气管炎,这也是她选择西雅图的原因。湿润的气候没有过多粉尘,让她能和常人一样的呼吸,不担心其他并发症的出现。
“嗯,还不错。”莫母看了眼莫孜一,从上看到下。末了,添了句:“天有些冷,去我房间那条毯子。”
莫孜一点头说好,转身朝着莫母的房间走去。宁二珂要一起去,莫孜一回头冲他做了个手势,让他在那等着,宁二珂只好像头熊似的杵在了莫母身边。
江南小家碧玉配上北方虎背熊腰大汉,画面有些滑稽。莫孜一笑弯了眼角,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协调。深深吸了一口湿润而清凉的空气,平淡的幸福渐渐晕开,莫孜一的步伐都轻快了不少。
宁二珂不善于与女人打jiāo道,他站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见到莫孜一的母亲是不是应该说些什么?狗熊摸着刀疤,真像那刚见婆婆的小媳妇一般,心中有些兴奋也有些不安。
这种状态没持续很久,莫母回想着刚才打量着莫孜一时的场景,主动说了一句话。
“三年前,我并没有被劫持。”
宁二珂愣住了,他停下摸刀疤的动作看着莫母平静的脸,有些不确定地问了句:“您说什么?”
望着窗外的细雨,莫母说:“声音不小,相信你已经听到。只是突然不知道该怎么想这句话而已。”说完,莫母转头望着宁二珂,面色依旧平静:“我的儿子,我比你了解。”
宁二珂敛起表qíng,郑重地问:“所以,您是让我对他给我的解释产生怀疑?您这样的目的是什么?”
莫母耸肩,带着成熟女人特有的gān练:“怀疑不怀疑是你的事qíng。我的事qíng是告诉你,你不是他爱的那个人。我知道你不会给他快乐,所以我想让你马上离开他。”
莫母的回答让宁二珂完全不知如何回答,一个母亲用对儿子的了解来挑战他对那个人的爱,这本来就不能画等号,却将他的理智糊住了。在未来的日子里,宁二珂回忆着莫孜一的点点滴滴,同时痛恨着这个时候失去的理智。仅仅是简单的两句jiāo流,成了他们两个人感qíng再也无法挽回的导火索。
莫孜一拿着毯子过来的时候,莫母却说她累了想要回房休息。他体贴地把毯子盖在她身上,宁二珂从莫孜一看不到的角度看到了莫母眼睛里闪烁的欢喜。
他一直觉得莫孜一与莫母之间的感qíng过于冷淡,无论是只让他打钱过去或者说让他把彭氏集团抢过来,这两件事都很表面的让他觉得莫母对莫孜一根本没有任何感qíng。但是仅仅是一个眼神,正因为它不易察觉,才更能让他感觉到莫母对莫孜一的爱。也许是不善于流露自己的qíng感,也许是想通过某些方式与儿子多做jiāo流。莫母的某些原因造成了两个人单方面热qíng的感qíng处理方式,但是他们两个人之间却从没少过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