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像一颗炸弹扔进了地窖,在看不见的地方闷声响了。宁二珂被炸得脸白了一圈,肚子里满是火药味,他咬着唇笑了笑说:“那是因为huáng队长比我有魅力,所以才容易造成这样的错觉。”
莫孜一摇着头,再抱了下呆愣中的huáng慕凡,笑着说:“薛绍比他好看多了,我就没有这种感觉。”
看着两个人抱在一起,宁二珂脸上的表qíng僵住了,攥住的拳头半天才放开。舒了口气,宁二珂说:“薛绍,你和huáng慕凡去把经济学它们带回来好么?”
薛绍起身,拉起端着咖啡杯子不知如何是好的huáng慕凡走了。
莫孜一眼神复杂地看着薛绍握住huáng慕凡的手,宁二珂说:“外面的太阳很好,出来晒晒吧。”
宁二珂过去想拉着莫孜一,却被他不着痕迹地避开了。宁二珂看着空dàngdàng的熊掌,苦笑一下,闷头走了出去。
初秋的天气很gān燥,太阳不毒,莫孜一被晒得眯了眼。宁二珂将沙发调换好角度,拍了拍:“坐下吧。”
莫孜一坐下,宁二珂紧挨着他坐下了,莫孜一脸上有些为难,往旁边挪了挪身子,跟宁二珂中间隔开一定距离。
宁二珂低头看着那二十厘米左右的距离,心里空落落的。心脏被猛然揪了一把,疼得他哆嗦了一下。
小动物睁开眼后,会把第一眼见到的那个东西是自己的父母。失忆的莫孜一也是这种状况。莫孜一刚醒的时候,明显粘他的多,听他的话,让他亲让他抱承认是他的爱人。但是随着见到的人越来越多,他与他的距离也越来越远。直到现在,连碰都不让碰一下。
没有看到宁二珂受伤的表qíng,莫孜一遮目望天问他:“huáng慕凡是gān什么工作的?”
宁二珂看了他一眼,目光极其复杂,闷了半晌后才说:“是警察。”
“哦~是好人。”莫孜一了然地点点头,然后眼中带着疏离的笑意转头问:“你呢?”
这种问路人一般的语气让宁二珂狠狠地伤了一把,他有些无奈。就算是失忆了,好歹是在医院里陪了他那么久吧。怎么失忆后的莫孜一跟白眼láng似的,看见喜欢的人就不待见他了。
莫孜一问他的问题,宁二珂思索了很久。他当然不能说自己是混黑社会的,就莫孜一说huáng慕凡是“警察”是“好人”来看。他要说自己是“混黑社会的”,那莫孜一肯定惶恐地认为他是“坏人”而避他不及。
半晌后,宁二珂绞尽脑汁想出了个好职业:“陪护。”
莫 孜一微微讶异了一把,讶异过后笑了笑:“原来是陪护,怪不得一直在我身边。既然如此,我也敞开了说吧。你说你是我爱人,但是我对你一点感觉都没有。刚睁开 眼,我对这个世界很陌生,所以会对第一眼看到的人显得特别的亲近。但是现在,这种亲近磨光了。”莫孜一耸耸肩,不好意思地笑着说:“所以,咱们以后还是保 持一些距离罢。”
宁二珂仰头望着太阳,莫孜一的话像一把尖刀一样立在他的心脏上行走。太阳虽然不及炎炎夏日般的刺眼,却也刺红了宁二珂的眼眶。宁二珂说:“好。”
声音像是从一望无际的沙漠中传来,莫孜一勾起唇角,笑了。
薛绍一进门,就觉得气氛很诡异。宁二珂抱住经济学,熊掌狠狠地揉搓着经济学身上的毛,似乎在压抑着什么。抬眼看看莫孜一,他抱着大王在淡淡地笑着。
这俩人,发生什么事qíng了?
萨摩耶一个劲得往莫孜一身上蹭,被狗熊抱住当抹布的经济学急得直呲牙。宁二珂一松手,它就撒着欢朝着莫孜一身边跑去了。
莫孜一被四条萨摩耶按倒在地上,他笑得肚子疼,边笑边问:“huáng慕凡呢?他怎么没来?”
察觉到宁二珂的身子剧烈地抖动了一下,薛绍笑着说:“局子里有事就先回去了。晚上咱们一起吃饭。”
莫孜一有些落寞,揉着经济学的头没有再说话。宁二珂深深地喘了口气,大力地拉住薛绍朝着院子里走。胳膊上的剧痛让薛绍大惊,他皱着眉头低声骂道:“死狗熊,你疯了?!”
宁二珂松开薛绍的手,焦躁地抹了把脸,他哑着嗓子问:“孜一……什么时候能好?”
薛绍抬头看了宁二珂一眼,这个男人的表qíng很丰富。着急、伤心、崩溃……一股脑的全部贴在了他的脸上。薛绍说:“孜一现在就已经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