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于汉,是敬仰,是尊重,亦师亦友。所以,他死了,他就算搭上命也要报仇。不然,怎么体现出感情呢?
秦韵选他做终极厉鬼,就是一个错误。他太笨了,一根筋并且不会转弯,不知道趋利避害,只知道迎头直上。这样,只会让秦韵多层伤心而已。
夏谷已经走到他的跟前,朴白转头看了他一眼。嘴角上扬,有着少年特有的青涩傲气。
“拿着……神仙的东西……对付我,你们……人啊,真是太……卑鄙。”
朴白面色惨白,少年的唇角却始终上扬的。盯着头顶看着,夏谷也是微微抬头,但是除了黑黝黝的一片,并没有什么东西。
夏谷说:“你当时杀詹湛的时候,怎么没想想你多卑鄙?”
“詹湛杀……于汉……和敖庸……一起,这不是更……卑鄙?”朴白反问了一句。
夏谷没有回答。
朴白也挺可怜的,他一个少年,心中想的多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心中存着傲骨,有着义气,只是被人利用了罢了。
“你应该和鬼钟关系很密切吧,鬼钟是怎么控制你的?”尽管觉得没什么用,夏谷还是问了一句。
预料之中,朴白吐了一口黑血,并没有回答。
这时,巨大的黑色空间像是舞台上被渐渐收起的帷幕一样,渐渐消失。一眨眼的功夫,三人重新回到车上,而刚才的一切已经不复存在。
“空间是鬼钟布置的。”夏谷突然说了一句。
旁边的小三儿舔了舔自己的胳膊上的黑血,有些微妙地满足。新的鬼钟都比夏谷厉害呢,新的终极厉鬼当然要比他厉害了。
用尽了一切办法,朴白终究还是不行了。躺在地上,秦韵趴在他跟前,眼睛空dòng得可怕。朴白看着秦韵,终于笑了笑。
朴白是终极厉鬼,死掉了就没有了,消散掉后,就彻底回不拢了。
彻底没有了就彻底没有了,朴白还觉得挺自在的。
现在,胸口的疼痛让他牙根紧咬,有些哆嗦。秦韵握着他的手,也在哆嗦。
“你是……嫉妒于汉吧。”朴白笑着说,少年脸上满是血污,却笑得挺好看。
秦韵并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苍茫地说:“你别说话,我再看一会儿。”一会儿后,就再也看不见你了。
显然,朴白并没有那么老实。哈哈一笑,吐出一口黑血,秦韵胆战心惊,完全没了往日的神色。
“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朴白说。
手忙脚乱地给朴白擦着血,秦韵说:“你别说话,求你,别说话。”
“得说。”朴白又笑,嘴角又是一滩血迹。
秦韵的脑海里全是黑红色的血,完全没有一丝活人气息。
“我啊……爱得不是……于汉。”朴白说。
秦韵猛然一抖,看着他,眼睛里满是绝望,他颤抖着,哆嗦着,一点点乞求着。
“别说,别说,别说……”
“我爱你。”朴白说,“可是你把我害死了。”
秦韵彻底不动了。
地上的朴白坚持说完最后一句话,然后,身体如同一堆散沙一样,一下被chuī了个gān净。
原本紧握的手已经消失不见,秦韵愣愣地看着面前的一切,像是行尸走肉一般从地上站起来。然后,又彻底瘫坐在了地上。
别看朴白平时gāngān净净的少年模样,叛逆起来还真是让人很难受呢。秦韵抬头望着窗外,什么东西都没有。
眼泪一下掉下来,秦韵一下躺倒在了地上。
夏煜打电话给夏谷让他快去帮忙,夏谷让小三儿好好看着许浠,就去了。小三儿受了伤,现在一点也不想动弹,车里也没有恢复隐身,仍旧是透明状的果冻人。
许浠见识到了小三儿的本领,从前车镜里看着他,有些佩服,也有些畏惧。这时,小三儿一抬头,刚好看到他。
许浠吓得一个哆嗦,赶紧将目光收了回来。
谁料,小三儿笑嘻嘻地问了他一句。
“有吃的没?”
点头如捣蒜,许浠赶紧将车上的东西一股脑全部放在了后车座上,说:“这些!”
朴白开始的一句话,一下bào露了许浠的香饽饽属性。晚上,夏谷以许浠那里好吃的非常多为理由,将小三儿打发去保护许浠。等晚上的时候,敲了钟,钟馗来拉着他去了地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