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显然霍公子不太想担,因为他马上就转头和自己老婆解释:“你别听他的,我在国外可没吃喝玩乐,净刻苦学习了!”
林盼兮个子小小的,坐到椅子上,整整比霍云滔小了好几圈,可霍云滔在她面前愣是没半点气势,那叫一个挫。
随着四人落座,霍云滔先问:“喝点什么?”
冉霖不挑,故而道:“都行。”
随便或者都行,是这个世界上最难满足的要求,但霍云滔喜欢:“那我就推荐了,这家餐厅有一款特调酒,非常棒,值得一试。”
陆以尧其实看老友问冉霖时候的表qíng,就知道这人心里已经有推荐了。霍云滔的爱好之一,就是把自己挖掘的好东西和朋友共享,包括但不限于吃喝玩乐。
特调酒只是开了一个头,之后的菜式,也都是这位伙伴力荐,他们只负责点头。
好在友人在吃喝玩乐上很少失手,于是很快,一顿其乐融融的晚宴,就开餐了。
陆以尧不喜欢喝酒,红白huáng都一般,对jī尾酒还算持有包容态度,没想到霍云滔推荐这款口感很好,喝起来不像酒,倒像饮料,陆以尧不知不觉就喝了一杯,然后又和服务员要了第二杯。
霍云滔见状本想拦着他,可转念一想自己的后续安排,又忍住了,然后继续给冉霖讲他和陆以尧的光荣岁月——
“我认识他的时候,他才没现在这么高大威猛,个头很矮,天天被班里同学欺负。当然了,我在我们班也被孤立,别说白人,连当地华裔都跟着一起欺负我,但我不像他那么怂,我怕过谁啊,所以我就和他们对着gān。不过毕竟势单力薄,我就想着得找同盟,当时全年级,就我们两个中国人,我只能找他了,结果第一次去宿舍找他的时候,他就正被同宿舍的几个混蛋欺负呢,我立刻上去帮他出头啊,然后我俩就成铁哥们儿了……”
霍云滔讲得口沫横飞,冉霖听得聚jīng会神。
那是一个他不熟悉的陆以尧,个子小小,沉默寡言,远在异国求学,同霍云滔讲述的事件一样,都带着怀旧的微微泛huáng。
陆以尧把又喝了一半的酒杯放下,没好气地看霍云滔:“什么就成铁哥们儿了?你立刻帮我出头,然后呢,后面就跳过了?”
霍云滔被打断,不太满意地皱眉:“我正在帮冉霖完善你的资料,所以重点在你,我的表现不重要。”
“不重要你把自己描绘得救世英雄似的。”要是只有他俩,霍云滔可以随便chuī,这还有冉霖呢,陆以尧觉得必须要为自己的形象正名,思及此,他扳过冉霖肩膀,让恋人正对着自己,然后口述真正的史实,“他第一次来宿舍找我的时候,我确实正在被欺负,结果他来了,就成了我俩一起被揍,后来被揍到一半,他就趁乱跑了,那时候我才知道还有这么一位同胞。”
“那后来呢?”明明陆以尧讲得云淡风轻,可冉霖就是听着心疼,总觉得那段日子,比他们讲的还要难熬许多,“你们就一直被欺负?”
“前两年是这样,”陆以尧说,“后来我们开始长身体了,就陆续把所有旧账都清了。”
“我们吃亏就吃亏在发育太晚!”霍云滔qiáng力补充,显然时至今日,仍耿耿于怀。
冉霖却更关心后续:“怎么清的?”
陆以尧忽然语塞,脸上略过一抹láng狈。
冉霖觉得新鲜,刚想追问,就听见霍云滔说:“别问了,反正都是损招,听完你容易和他分手。”
“来,喝酒。”显然那段“报复岁月”是真得很有料,所以陆老师急了,直接举杯,和霍云滔碰。
霍云滔条件反she就举杯,碰完才反应过来,结果就是陆以尧喝了,他没喝,而是跟冉霖补充一句:“他也就是在你面前装得像模像样的。”
陆以尧一口气喝到杯子见了底,才发现霍云滔动都没动,还在那儿给自己扎针呢,真是生无可恋:“别听他的,他就没夸过我。”
霍云滔叹息地看着自己的傻哥们儿:“老陆,你懂不懂什么叫心理预期效应。你上来就把自己弄得高大完美,后期你的形象就只能往下走,所以前期必须要尽可能把缺点都bào露出来,这样后期人家冉霖才能觉得你越来越好。”
陆以尧愣住,忽然觉得……好像也有点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