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小道消息?”
“知道阿翼这几天为什么失踪吗?”
慕容惟沉吟了一会,笑了笑,“阿翼事qíng多,你管他gān什么?小心点,阿翼可不喜欢被人打探这个那个。”
“都是兄弟,关心一下嘛。再说,消息不是我问到的,不知道是乐澄那边哪条线上的消息,反正听到点风声就是了。”安棱竖起一根指头,在慕容惟眼前得意地晃晃,“喂,你到底听不听?”
慕容惟没好气地瞥他一眼,“快点说,不然我要bī供了。”
“他被送去急救了。”
慕容惟一愣,“什么?”
“别紧张。呵,说急救好像夸张了点,”看见慕容惟的反应,安棱显得挺满意,耸耸肩,“不过进医院是八九不离十的。”
慕容惟沉下声,“怎么会这样?”
“好像是肺炎,我估计和他跳进湖里的事有点关系。”
“那都几天前的事了……”
“阿翼那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安棱哼哼,“他这几天脸色难看,我还以为是被阿季气的,谁知道不是那么回事,八成在湖里淹到了,他又死撑着不说,越拖越严重。现在倒好,被莫伯父亲自出手,把他抓到医院里了。他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要是就这么不治身亡才冤呢。”啧啧摇头。
慕容惟对安棱夸大其词的幽默不怎么欣赏,脸色凝重地站在原处。
“那现在qíng况怎样?”
安棱往他肩膀上一拍,“你看我现在这么轻松,阿翼当然死不了啦。不过想起他那么拽一个人,竟然被关到医院,真的很难忍住笑。对了,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刚才躲在房里gān什么?”
“你是女人吗?这么八卦。”慕容惟把想钻进房的安棱往外推,“没功夫招呼你,你找乐澄去吧。如果有阿翼的消息,过来告诉我一声。”
说着把房门利落地一关,不理会安棱在外面抗议“过河拆桥”。
阿翼竟然病了?
还是肺炎。
真像安棱说的,是跳湖留下的后遗症?
慕容惟不确定的想着。
有些内疚。
仔细回想,一向身体健康的阿翼这几天确实脸色不好,一起聊天的时候,偶尔也听见他咳嗽,只是一声两声,轻轻咳一下,阿翼就不在意地举手捂住,拿话带开他们的注意力。
最后一天早上阿翼出去,他们都注意到阿翼比死人还苍白的脸。
怎么一点都没想到他病了?
迟钝。
慕容惟拿出手机,想拨给阿翼,按完号码,拇指覆在通话键上,想了一会,始终没接通,把手机丢回桌上。
阿翼不告诉他们生病的事,可见不希望他们知道。
自己心里,有没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慕容惟暗自琢磨。
他不想当小人,但是,现在和阿季关系正好转,如果阿翼不忽然回来cha一脚……
慕容惟掀开被子,被天蓝色花纸和绸带包裹着的画册露出来。
他把手搭在上面,缓缓移动,试着那份触感。
深深叹了一口气。
下午六点,阿季按时回来。
慕容惟苦忍着挨时间,等晚饭结束,不动声色地把阿季带到房间。
他等这美妙的一刻等了整整一天,所有的激qíng都挥霍在每分每秒的期待中,再没有多余的功夫去演绎一个特殊的假惺惺的过场。
关上门,直接掀开被子,指着那一抹天蓝,问张季,“猜一下这是什么?”
张季没有猜。
他仿佛早就知道了,一看见那个,走上去把它拿起来,在怀里抱了抱,仿佛要掂量这礼物的分量。
他在chuáng边坐下,二话不说的开始拆礼物。
慕容惟jīng心选择的天蓝色,还有绸带,装饰的jīng美绸花,都只是引不起他注意的外壳。
张季迅速果断的拆着,一点也不为漂亮的包装可惜,真看不出那么细长雪白的指头能如此决断。
不一会,画册露出来,烫金的字入目。
慕容惟的心微微往下沉。
他盯着张季的脸,从拿起礼物到看见封面,至始至终,看不见张季脸上一丝笑意。
如果这都不能让张季微笑,那么还有什么?
慕容惟滚烫的心灰冷下来,扯着嘴角,笑得有些勉qiáng,“不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