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班制继续进行,只是晚上的节目乏善可陈,大家都很默契,那天“要看阿季高cháo的漂亮样子”,其实真的玩得过分了,所以好几天都没碰他。
安棱每天告诉张季今晚要睡哪个房间,张季听的时候默不作声,不过,大概知道不去也会被抓过去,晚上都默默地照办。
莫翼向他们提示,通常qíng况下,张季不会在有他们存在的空间安心睡觉。结果,轮到谁值班,谁就会在客厅呆到很晚,连莫翼也不例外。
直到张季入睡,才回房洗澡上chuáng,抱着他睡。
惟一的小小乐趣,大概就是这么短短的时间,抱着温驯的张季,看他象猫咪一样好摆弄,伸个手臂过去,他就听话地抱住。
慕容惟那晚,乐澄敲门进去借他的国际商务笔记,看见慕容惟躺在chuáng上正抱着张季逗,不断把手轻轻从左挪到右,从右挪到左。
张季睡得很香,双手好像自己有意志似的,锲而不舍地抱着慕容惟的手,慢慢扭动着腰左右翻。
慕容惟低声笑着说,“真的象猫,还怎么弄都不醒。”
乐澄说,“你看他瘦成那个样子,就让他好好睡一下吧。白天被你们jīng神压迫这么久,当然累得醒不过来。”
慕容惟很扫兴,“你们?好像你什么都没gān哦。”
话虽这么说,到底停了,亲了张季脸颊一口,让他在自己怀里继续睡。
虽没有明说,大家都不知不觉收敛了点。
张季却一点感恩的迹象都没有,四位大公子难得体贴,他索xing能避的都避,能不理的都不理,几天下来,大家几乎一个字都没听到他说。
这叫向来高高在上,战无不胜的几位都很郁闷,这种火偏偏又发不出来。
到了礼拜五,慕容惟才好不容易瞅出一点点成果。
谢天谢地,张季的食量大了一点,还夹了几次菜。
安棱也瞧出来了,挺高兴,隔着饭桌帮张季夹了一块烧鹅,“阿季,这个好吃。”
结果弄巧成拙,他夹的东西刚放进碗,张季就把碗和筷子都放下了,拿起书包上楼。
慕容惟几乎想揍安棱一顿,不过安棱自己也够尴尬了,不免又气又恨又更加心痒。
张季刚走,莫翼手机就响了。
“喂,我是莫翼。”莫翼拿起来,露出笑脸,“哦?是二妹啊。”
瞬间,饭厅沉入一种极端的寂静中。
仿佛是电光火石间,蹬蹬蹬蹬的脚步声传过来了,张季一定是听见了,提着书包从走到半途的楼梯上转身跑下来,到了饭厅刹住脚,紧紧盯着莫翼手中的电话。
“嗯,找你大哥?有事吗?”
张季轻轻喘着气,走到莫翼面前。
莫翼拿着电话,表qíng很轻松,“萝卜糕?收到了,早就收到了。嗯,你大哥很喜欢,很快就吃完了。二妹,你的手艺真好,什么时候也送一点给莫大哥吃?好,我等着了。”
“莫翼。”张季极低地说了一声,轻得好像只是一道喘息。
他哀求地看着莫翼。
那目光,使铁石心肠的人都忍不住想抚慰他。
莫翼看着他,语气温和中带着令人好感的热qíng,“你要和大哥说话?我不知道他回来没有,等一下,我上书房看看。”
他捂住电话,目光隐含着神秘莫测的冷静,停在张季脸上。
“莫翼。”张季又叫了一声。
清晰的,轻轻的,两个字,里面藏了许多许多说不出来的东西,能够使人心灵颤抖的东西。
莫翼微笑起来,“阿季,你觉得这里四个人,谁最有可能同意你接这个电话?”
张季转头,目光跳过安棱,直接就找上了乐澄。
黑葡萄般的眼睛,湿润得叫人呼吸不畅。
乐澄从不知道有人的眼神能这么叫人受不了,几乎立即就开口了,“阿翼,你就让他接吧。别这么整他。”
“啧啧,我们的阿季多厉害,这么快就摸着乐澄的个xing了。”莫翼笑着,用手摩挲张季轮廓优美的脸,用冰冷的,带着奇异麻痹感的目光把张季看个够本之后,才说,“好,这个面子我给乐澄。十分钟,你胆子够大,就超时给我看看。”
重新把手机放到嘴边,“二妹啊,我找到你大哥了,他躲在书房里。你等一下。”
张季接过手机,迫不及待地把耳朵凑在上面,尚未说话,一个灿烂的笑容就展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