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忘记_作者:风弄(49)

2017-09-15 风弄

  慕容惟心不在焉地说,“还用问?当然是坏事。”

  “慕容,你说,林眺为什么要自杀?”

  慕容惟苦涩地笑起来,眼睛盯着莫翼,话里含着深意,“阿翼,你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

  莫翼乌黑的眉狠抽一下,往椅背上靠,也苦笑起来,沉声喃喃,“乐澄一定恨死我。”

  “说不定。”

  “阿季也恨我。”

  “肯定的。”

  “安棱呢?你说安棱恨不恨我?”

  慕容惟叹一口气,“你gān嘛不自己去问安棱?”

  “你呢?”莫翼问,“慕容,你恨不恨我?”

  “嗯。”

  莫翼转过头,目光停在慕容惟脸上,“你也恨我。”他轻轻叹气,呵地笑一下,“想不到,林眺死了,天居然好像塌了一样。到底怎么回事?”

  慕容惟什么都没说了。

  好一会,他才站起来,“我去看看阿季。”

  “我也去。”

  两人一起上楼,一前一后到了书房门口,慕容惟扭开门把,猛然僵住,突如其来闯入视野的景象让他眼眶yù裂。

  “安棱你疯了!”慕容惟陡然高喝,冲过去一脚把压在张季身上的安棱踹开,跪下来抱起张季的上身,着急地叫,“阿季?阿季?你怎样?”

  莫翼大步走过去,把被踹在地上打滚的安棱拎着领子拽起来。

  安棱嘴角逸着血,一点也不怕,还对着莫翼冷笑,“放心,我没上他。上他,我觉得恶心!阿翼,你看,他明知道你在下面,疼成那样,就是不肯开口叫你救他。阿翼,呵呵,你看,他多恨你。”

  张季虚弱地躺在慕容惟怀里,脸色苍白。

  慕容惟撩起他的衣服看,下腹和胸膛上,触目过去,青紫一片,全是安棱下重手拧的。慕容惟放下张季,跳起来就朝安棱一拳揍过去,安棱被莫翼拽着,根本闪躲不过,这一拳正中右脸,惯xing冲力太大,连莫翼都拽不住,松了手。

  安棱砰地倒在地上。

  慕容惟眼睛都红了,冲前去,提起脚还要踢,莫翼抱住他的腰把他死死拖住。

  慕容惟吼起来,“阿翼,你别拦着我!你拦着我,我连你一起揍!”

  莫翼不肯松手,对他喝了一声,“慕容,已经死了一个林眺,你是不是还要配上一个安棱?”

  听了他这一句,慕容惟的怒气好像被针戳到的气球,完全瘪了。他放下拳头,迷茫地摔了摔头,不再理会安棱,重新跪下,把张季抱起来,轻声说,“阿季,疼不疼?我带你去房间,给你弄些药。”

  安棱没爬起来,躺在地上,大张着四肢,睁开眼睛就盯着天花板,脸上都是血,完全的一塌糊涂。

  莫翼蹲下来,低声说,“安棱,难过就哭吧。”

  “我不哭。”安棱冷冷顶了一句,咬着牙笑,“乐澄都没哭,我哭什么?”

  莫翼不再说话,站起来走了出去,离开的时候,顺手把书房的木门轻轻关上。

  接下来几天,大家更不说话。

  偌大别墅成了真正的坟墓。

  乐澄还是躲在房里,安棱偶尔拿些吃的进去,他勉qiáng吃两口,慕容惟去看他,他也赏脸似的看一眼,独独对莫翼完全忽略,一个字都不和莫翼说。

  张季被安棱拧得浑身淤青,莫翼用这个为借口,继续不许他到学院去。每天都让他呆在书房里,为他订了大量昂贵画册,供他消遣。

  几个人的关系复杂微妙,又很尴尬。

  张季谁也不理。

  慕容惟对安棱还是很不满,每次两人在楼梯或走廊上狭路相逢,慕容惟的脸色都很不好,仿佛随时一个不小心爆发出来,立即会动手似的。

  乐澄关自己的禁闭,尤其漠视莫翼。

  莫翼和慕容惟轮流看着张季,严防安棱再靠近他。

  安棱压根不打算再理会张季,反而有空就去乐澄房里坐,顶着一张红肿未消的脸,懒洋洋地劝乐澄吃东西,还不时说一些huáng色笑话。乐澄不笑,他也自得其乐。

  别墅里的管家和佣人们都快被这几个诡异的公子给bī疯了。

  林眺追悼会的那天,几个人都起得很早,这么些天来,第一次认真地刮胡子,挑黑西装穿上。

  彼此不做声,都到了走廊上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