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以为听懂梁夏秋笑出声意义的卫戈自傲地说道:“你也是这么想的吧,装神弄鬼,要想做什么直接跳出来说不就好了,非得这么吓唬来吓唬去的,以为自己是在搞鬼屋吗?”
梁夏秋没接上卫戈的思路,但还是乖乖地一路嗯嗯嗯的点头赞同。
卫戈显然也不在意梁夏秋到底说了什么,光是得到他的回应就足够他继续膨胀下去了。
然后紧接着,宛如回应他一般,这漫长的本该如试炼却被两人搞成春游的旋转楼梯,终于走到了该有的那一个尽头。
一扇紧闭着的门,上面还挂着一个不知所谓的牌子,用英文写了一行字。
“The prince will kiss the princess.”
梁夏秋站在他旁边,念出了这句话。
卫戈很是不屑:“他是没听见我已经变成国王了吗,还王子。”
梁夏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卫戈有时候就会这样,在最为紧要的关头做出最孩子气的举动,让他身边的人既想要皱眉头又拿他毫无办法,反正梁夏秋是不知道除了跟着笑外还能怎么办。
“那么,就让我看看,他们给我准备了什么吧。”
卫戈笑着,用力拉开了那扇门。
少年的声音先传了过来,紧接着是抑制不住的馥郁香气,然后是粘稠得让人难以呼吸的逼人味道。
梁夏秋惶恐地捂住了口鼻,眼中看到的景象简直令他作呕,卫戈也不适地皱紧了眉头,他往旁边跨开一步,试图遮挡梁夏秋的视线。
房间里面一片混乱,男男女女,分不清性别的身体重叠在一起,他们团聚在一起,发出兴奋而疯狂的喘息。而代替吊灯悬挂在房间中央的是一块被精心雕刻的巨大石头,一个懵懵懂懂的少年趴伏在上面,犹如卫戈他们之前看到的画一样,血液从他的手腕处缓慢地流落,被陨石浸润后低落到地面的酒杯里。
血液一层又一层的流下去,人们畅饮的艳红色的酒杯里不知道盛满的是酒液还是鲜血。
少年清冽的声音搭配着节奏怪异的鼓点,像是在哼唱什么古老而怪异的咒语,在吟唱间那些交错在一起的人更加狂乱起来,他们的叫唤的声音传到门外面,让梁夏秋往后退开了一步。
灯光昏暗,却在某个瞬间忽然亮起,照出地面上涌动的人的影子。
他们在微笑,迷乱的表情充满了陶醉之意,津液横流,大张着嘴巴尽情发泄着他们心里的喜悦。
卫戈瞳孔微缩,他也没有想到这帮家伙竟然会给他看这种东西,梁夏秋不适地扭过了头,他昏昏沉沉的脑海里只剩下了那个吊在空中的少年,他的血不断流淌下来,就像,就像她一样。
不会死的,但同样会死的。
被选择的圣子和圣女是极为特殊的人,他们的血液流淌速度不够快,伤口在异能的催动下又不会复原,所以能一滴一滴地犹如珠宝般掉落下去。
成为异能的催化剂。
“不行……”他喊出了第一声,紧接着是第二声,“不行!”
梁夏秋惊醒般拽住了卫戈,他惊恐地摇着头:“不可以,他们,他们会把你变得和他一样的,不可以,卫先生,不可以!”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直接叫了出来,尖锐刺耳的声音并没有阻止房间里人的动作,他们置若罔闻,在低哑的音乐声里继续扭动着腰肢。
“滴答。”
血液从陨石下面的尖叫处再一次滑落,刚刚好落到酒杯上,满溢的酒杯倾斜出液体,依次快速流淌下去,直到有一滴血珠落进了仰躺着的少年的嘴里。
他戴着头套或许还被注入了特殊的药剂,总之他犹如不休的夜莺般吟唱着怪异的歌谣,声音通过麦克风在整个房间内回响。
而维持他不休吟唱的,便是少年的鲜血。
“他们……这一切全部都在他们的剧本里,不可以,卫先生,我们快点想办法回去吧!”梁夏秋用力握住了卫戈的臂膀,尽管他心里也清楚不可能回头,却还是想要说出来。
卫戈回身按住了他的肩膀:“没事的,你偶尔也该稍微相信我一下,而且,如果他们真的想要这么干的话,恐怕什么时候都有可能冲出来吧。”
火焰在梁夏秋的手心里燃烧了起来,并不烫人,反而格外温暖。
“经验包这种东西都是双向的,而且除了深入敌营外我们恐怕也没什么多余的办法来搞定他们了。”狐狸的尾巴藏到今天才露出一个尾巴尖,后面还有江氏集团当做护盾,不管怎样看卫戈他们都是犹如蝼蚁般的存在,“所以说只能走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