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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G市迎来了yīn雨季节后第一个晴好的夜晚,月虽依然无影,却有繁星满天。
二楼巨大的窗户下,飘窗上坐着披发赤脚的辛甘,呆呆倚着窗,默默看星星。
没能赶上山里那一场流星雨,真是太遗憾了。不知道那么多星星在眼前同时坠落,是多么震撼的美丽场景。
以后——如果,以后,她有幸能有一个孩子,最好能取一个和星星有关的名字,那种代表了她一生之中唯一一小段幸福时光的东西,虽远的遥不可及,但真是这世上最漂亮的存在。
大chuáng离窗边远远的,在一片黑影里,辛甘看了会儿星星回过头来看chuáng上的人,尽管在黑暗里,尽管闭着眼沉睡着,那张脸依旧是夺目的,郑翩然是她见过容貌最好的男人。
如果能生一个他的孩子,不管男女都一定会长得很好看的。
她不敢再想下去了。
胡乱抹了抹脸上的冰凉,轻手轻脚的爬上chuáng去,离他远远的躺了会儿,身体渐渐暖和了,她才轻轻挪动,从背后抱住了沉睡中的他,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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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市放了晴,雅琪的脾气却雷霆阵阵,几次被辛甘掐了电话,这天她终于气势汹汹的上门来了。
辛甘这一段时间心qíng糟糕,声音便懒洋洋的:“你不满意与‘梁氏’的合同,可以重新谈。”
雅琪一听有转机,耳朵都竖起来了。
“不过你自己去。我花了那么多时间才和陈遇白谈妥这个价格,你能gān你有把握,你自己去和他谈吧。”
“我们现在说的不是价格问题好吗?!”雅琪抓狂了,“你怎么能一口气卖给他百分之二十五这么多?!我们自己手里只剩百分之二十六的股份,以后难道我们要和他们平起平坐吗?!”
“能和‘梁氏’平起平坐,多少人梦寐不得。”
“辛甘!”雅琪不信她不懂自己的意思。
辛甘合了手里杂志,抬眼看向她,认真的问道:“那你来教教我,应该怎么做?”
“我……”雅琪气急,一阵转圈,最后沮丧坐下,“我要是知道该怎么做,还用得着对你着急上火吗?我尽了最大努力念书实习了,可我就是不懂生意上那些弯弯道道!我没你能gān,但我知道那是我们宋家的家族企业!谁家的家族企业、会把那么多股份卖给一个外人?辛甘,那是我们家代代传下来的企业,到了爸爸的手里,你居然要他卖给别人一半?你让他……”
“宋雅琪!”辛甘站了起来,“爸有没有能力保护家族企业,你我心知肚明,这些年要不是郑翩然,‘宋氏’能撑得下去?”
雅琪目光幽幽,“你不如说:这些年要不是靠着你,‘宋氏’早撑不下去。”
辛甘脑中“嗡”的一下,脱口而出:“你们宋家养大我不就是为了这样?!以后有了‘梁氏’撑腰吃穿不愁,别再来烦我了!”
雅琪眼睛一红,吸了口气正yù开口反驳什么,只听不远处一声苍老的:“别再说了!”
姐妹俩同时向后看去,宋业航不知在那里站了多久,年轻时候那么端正的一张脸,在门厅不那么明亮的光线下,又老又皱。
雅琪无声的咽了口口水,下意识的看向辛甘,而辛甘正愣愣看着爸爸。
那个正用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眼神看着她的爸爸。
“雅琪,”宋业航声音gān涩,遥遥的、无望的看着辛甘,蠕动嘴唇,说:“雅琪,走了。”
雅琪低低答应了一声,从她身边走过,辛甘伸了伸手,终究没碰到她,眼看着她走向爸爸,两人一同背对着她离去。
一时之间,辛甘只觉得恍惚。
有只手揽上她肩头,微一用力,将她揽入怀里。
“翩然……”她闭上眼睛靠着他。
郑翩然拥着她坐下,将她抱在膝上,顺着安抚着。但她并没有在哭,只神色恍惚。
久违的阳光在厚重云层之后,透出淡淡的光来,有多扇落地窗的客厅是明亮的,那明亮让辛甘想念花房与那几日的雨,那几日的……逃避。
她抿了抿唇。
“我小的时候,家里佣人欺负我,每天爸爸一回来我就告状,现在想想那个时候爷爷去世,他刚刚接手生意,一定忙得不得了,回来还要听我没完没了的哭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qíng,他真是可怜……”辛甘在他怀里静了半晌,忽然开口说起以前的事qíng,郑翩然“嗯”了一声,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