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一次也好,她知道叶非墨也夹在中间难做,可事实摆在眼前,温静死得这么惨烈,哪怕是陌生人,他都该觉得愧疚,因为自己的家人把花季少女bī成这副样子。何况是温静,然而,他认亲不认理,从未为温静说过半句话。只想着如何粉饰太平,叶家的人一直都很护短,叶非墨也很护着她,只是这仅仅限于她和他的父母兄弟没有任何冲突,一旦有冲突,他会选择将她遗忘。
一年了,半句话话都没为温静说过。
这就是她的丈夫。
温暖越想,心中越委屈,她失望的目光和眼泪如一支银针,狠狠地刺在叶非墨的心头,让他疼痛又恐惧。温暖看着他,抹眼泪,微微偏过头去。
她不能再想了,越想,心中越是委屈,痛苦,对叶非墨的失望也越来越多。他们都是夹心人,两边不好做,可她没对叶三少,程安雅,叶宁远,许诺等人说过一句重话。没个礼拜回叶家,也从不把愤怒和悲伤挂在脸上,尽量笑得如常一样,这一年她一直生活在这样的煎熬中。
每次去叶家都想起自己一夕之间苍老许多的父母,心中总是迟钝地疼痛着。
她能去和谁发泄自己的委屈,唯一能发泄的人,却不理解自己,不会站在自己的立场为自己想一想。
“暖暖,我也尽力了,我和大哥提过让他劝天宇,大哥也尽力了,是,他是有办法让天宇屈服,只是天宇也真的不好过,我们不想雪上加霜。或许我们自私一些,护着天宇,可我们明白是非曲直,天宇做错了,他不该如此。可暖暖,我们是不能选择自己的家人的。”
“够了,我不想再谈这个问题。”温暖抬头,制止了叶非墨的话,她丝毫不想再谈关于叶天宇和温静的任何一句话,
“好,我们不谈了。”叶非墨说道,轻轻拉着她的手,“天色晚了,回家好吗?”
温暖点点头,回家的路上,温暖一句话都没说,只是看着窗户不断飞掠而过的建筑物,心中涌起了失望的疼痛,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走出yīn影,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看淡这一切。
而她的失望,什么时候才能停止。
叶非墨一路上哄着她说话,温暖却懒洋洋的,都没怎么愿意开口,车子一直到名城公寓底下车库,两人从电梯上了44楼,刚一进门就听到小天纵的哭声,哭得很凄惨的那种,温暖慌忙把包丢到沙发上,跑到儿子的房间。
叶天纵睡姿实在太极品了,一个人睡两米的chuáng竟然还能从chuáng上滚下来,幸好知道儿子睡姿不好,温暖在房间里铺了厚厚的地毯,他没跌伤,但人醒来不见爹地和妈咪,等了很久也不见人回来,又是半夜,叶天纵再骚包,胆子再大也哭了。
眼泪汪汪,好不可怜。
温暖抱着儿子,心肝宝贝地哄着,叶天纵见父母都回来了,他也不哭了,委屈地抹抹眼泪,骚包问,“妈咪,你去哪儿了,我都找不到你。”
温暖一笑,点了点儿子的鼻子,“宝贝,妈咪下午和你说过晚上要晚点回来,怎么哭了,眼睛好红,真的很害怕吗?”
叶天纵点头,“幼儿园的李公主说,她有一天醒来,爹地妈咪都不见了,她现在被送到爷爷奶奶家住,爹地,妈咪还没找到呢,我也怕,呜呜呜……”
温暖,“……”
叶非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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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非墨倚在门口,温柔地看着他的妻儿,娇妻幼儿,幸福美满,忽略背后的yīn影,他有他们,其实已经很幸福,叶天纵擦gān了眼泪,温暖又哄了他一会儿,叶天纵又缓缓地睡过去。温暖爱怜地摸着儿子的脸蛋,光滑细腻,令人爱不释手,她心中充满了暖暖的爱。
这是她的儿子。
幸好他没事,只是小伤,早就痊愈,不然她真的会崩溃。
叶非墨会房间梳洗,温暖也轻手轻脚出了小天纵的房间,卸妆梳洗,她出来的时候,叶非墨已经chuīgān了头发,人在chuáng上坐在等她。
温暖走过去,掀开被子坐着,想了想,她说,“非墨,我想带天纵回家住几天。”
叶非墨一怔,微微眯起着眼睛看着温暖,试图从她脸上看出别的qíng绪,然而,全然没有,温暖仿佛只是告知,也没有让叶非墨同意,心意已决。
这一年多来,她只有在吵架最厉害的一次带孩子回温家住两天,两天就自己回来了,同样也是为了温静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