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扶着腰,慢慢撑着走上去,张锋正被他从chuáng上抓起来,惊讶的看着他,难以置信又欣喜万分——那是我从来没有在他脸上看到过的表qíng。
“阿岩,你怎么、你怎么回来了?”他抱住他,很紧很紧,紧到我无法呼吸。我在楼梯上瑟缩了一下,突然觉得很冷。他的声音,就好像绝望的人突然获得了从来没有想想过的希望,在欣喜和快乐中,幸福的无以伦比。
“他是谁?”张岩回头看我,就好像我是闯入了他的领地的小偷。
“他?”张锋也看着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他是……”
我站在那里,赤脚站在他家冰凉的大理石地板上,从胸口慢慢溢满了苦涩。看着他们俩,最终对上了张锋的视线……他的眼睛里没有一丝qíng感。
我苦笑了一下:“我不打扰了,我先回去了。”慢慢地从他们身边走过,进入卧室,拾起满地散乱的衣服,昨夜似乎满是荒唐。
他的视线追寻着我,我缓慢的穿上衣服,裤子,打好领带,穿上鞋,从屋子里走出去。
他的视线一直仅仅追随着我,虽然没有温度,却一直追随着我,就好像他给我的拥抱,没有温度却那么的紧密。
外面在下雨,我在雨中láng狈不堪。
昨夜的酒jīng似乎终于发生了作用,让我的大脑压抑的痛了起来。
真可笑,昨晚为了不淋雨而屈服,早晨却又因为不愿意妥协而淋雨。谁叫我就是这样的人呢?
我仰头,漫天翩散的雨水飞坠着旋转落下,我在雨中旋晕旋晕旋晕旋晕……我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回家的。要知道他家离我家隔了整整一个市区。
我也不记得我怎么躺到chuáng上去的。当我被手机吵醒的时候才发现湿衣服把整chuáng的被子单子都湿了。整个人就好象浸泡在水里一样。
手机还在响。
我的头脑似乎在微波炉里烤过,闷热gān燥沉重。吃力的坐起来,从扔在地上的外套里掏出手机,想去看来电显示,然而眼前一片模糊。
“喂?”我放弃了,直接接电话。
“小林!”气急败坏的声音从那边传来,好像隔了几个世纪的遥远,我摇摇昏得不得了的头,吃吃笑了起来:“张先生,您早……”
“小林!!”他在那边大吼,“你在哪里?!你回家了吗?!你知道我一直在找你吗,我打电话到你家没有人接,去你诊所也没开业。你倒底去了哪里?”
“我在家啊。”我手一软,倒在冰冷cháo湿的枕头上,抬头看模糊的世界,“我从你家出来就走回家了。”额头真烫,我是发烧了吧?
“我连续两天都去你家,你根本不在!你知不知道你已经几天没踪影了?小林?”
我叹气,我怎么知道?
难道我睡了两天?
我扔开手机,听到他在里面叫我。扭头又睡过去,睡死最好。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被人摇醒过来,朦胧中看到张锋焦急的面孔。真奇怪,他能有这样的表qíng不是只在张岩的面前吗?
“不要吵我……”我挥开他的手,好像在赶苍蝇。
“你发烧了,有痉挛的现象,马上和我去医院。”他qiáng硬的拉我起来,“你究竟是怎么照顾自己的?!浑身湿透就直接躺在chuáng上,连衣服都不脱。”
“你不是要去配张岩吗?不要管我,让我睡觉。”我缩在chuáng上,不愿意起来。
“小林!你不要任xing好不好!!!”他抓起我,粗鲁的给我套上衣服,“马上和我去医院。”
“你这么关心我gān什么?”我看着他,依然恍惚的很,只觉得混身都酸痛,“我又不是你的什么人。我是你什么人?张先生,你告诉我好吗?”
“林静!”他终于发火了,我高兴了起来,终于发火了啊。“你不要纠缠这个问题。赶快和我去医院。”他一把抱住我,拖着我就出了房间。
“纠缠啊。”我抬头看他,“我一直在纠缠你吗?”
他焦急的看着电梯灯。
“你没有。”他快速否定。
“我没有……”我愣愣的,既然我没有,为什么你的拥抱还是这么冷,还是让我感觉不到你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