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冠丰似乎听见了他的话,挣扎渐渐弱了下来。
“二叔,你再忍忍,再忍一忍,就好了。”佟然闭着眼睛说。
崔杉怔怔地看着这样脆弱的佟然。
带着那种快要哭出来的表qíng,却一直没有哭。
他想起了佟冠丰以前带着淡淡骄傲的表qíng说:崔杉,你没见过那孩子吧?他有一种特殊的魅力,很容易吸引人的目光,等你见到他的时候你就明白了。
佟然失踪了。
陶路连续两个晚上在佟然家的楼下等到半夜两三点,烟头掉了一地,但是那个房间的灯一次都没亮过。
他看着手机,考虑要不要报警。
“去国外是好事,对不对?”老妈一直在饭桌前不停的唠叨。
“对啊,还是加拿大!”老爸也在赞同。
“是好事。”他叹气。
“那你gān什么愁眉苦脸的!谁欠你了。”
“……”陶路看了父母一眼,“爸,妈,你们要求太高了。我天生苦瓜脸。”
“哦哦。”陶妈妈敷衍了两句,突然说,“孩子爸,你知道不,我昨天跟隔壁的曹妈说了,她夸奖我们家路路啊。”
“那是肯定的,他们儿子虽然去了英国,不过早回来了是不是?才去了半年。”
“妈!你又把我的事qíng拿出去说了。”陶路头痛,“我这儿签证都没下来。”
“这有什么,反正都是迟早的了。”
陶路放下筷子,拿起外套就往外走。
“哎!你到哪儿去?”
“出去透透气!”陶路甩上门,只觉得在家里真的没办法喘息。
总是这样,不知道在父母的眼睛里,自己的价值是不是就是拿出去炫耀的。小时候,炫耀他乖巧听话,中学炫耀他成绩优秀,大学炫耀他重点名校,工作了炫耀他工资丰厚,现在炫耀他可以留洋移民。
每次他自己都拿不准的事qíng,整个小区所有的人都知道了。
边开车边心烦意乱的难以形容。
佟然又消失不见了。
如果不是知道他不是那种人,陶路一定会觉得是他欺骗了自己的感qíng然后玩够就跑了。
现在,他也许出什么事了。
陶路想。
所有的地方都找过了,连阿姨靓汤都跑过三四次。
萧峰找他也找疯了,那些答应好的舞约都积了几座山高。
但是就是不见人。
如果他再不出现,除去报警,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陶路的车停在了佟然楼下,摇开窗子仰望,那里依然一片漆黑。陶路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声,果然不在。
他点了一支烟。
想起这段曰子,过得真快,不知不觉已经将近半年。
从一开始单纯的yù望,变成现在的局面,不知道是因为佟然的锲而不舍,还是自己的不知拒绝。
也许一开始他真是玩玩吧。
可是,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一点一点地,自己也认真了起来。或者太认真了吧。认真到不像自己,除去说爱,不过就算他没有说过爱字,他表现的感qíng又有什么不同呢?
他记得每个两个人相拥而眠的夜晚,都睡得特别的安稳(废话,只要一起睡都在H,H完了当然累),每次早晨醒来,没有以往的空虚感,怀里抱着一个人,那么亲昵地在一起,可以随随便便的懒懒的说两句话就觉得安心。就算去上班了,心里总在惦记着对方,等待着一会儿的电话或者短信。
陶路突然觉得这几个月自己实在幸福的有些不像话。
他站在楼下,看着那个依然没有亮起来的房间,一直等到半夜,路上的车都少了。
大概是等不到了吧。
他的脚下全是烟头,踩灭了今天最后一根香烟,打开车门,刚坐进车里,手机就响了,掏出来一看,是一个不熟悉的号码。
“喂?”陶路接了电话。
“喂,陶路。”那边一个疲惫的声音传过来,陶路一下子清醒了。
“佟然?!”陶路一下子激动起来,“你在哪儿?出了什么事qíng了!这两天老找你不到。”
“你别担心。”佟然的声音依然很沙哑,累累的,但是很温柔,“真是抱歉,我这边有些事qíng,一时回不来,本来打电话给你的,手机又没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