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主席阁下镇定了一下,中国人一上来就不按牌理出牌,他必须重新掌握主动权。“作为格莱帕梅沙特分部的主席,昨天晚上和今天上午我都有公务缠身,没能迎接大家,我感到万分的歉意,所以现在我不请自来了,哈哈,各位不会不欢迎吧。”
这几句话既有幽默感又能堵死中国人的话,主席阁下观察中国人的反映。
对面的安治团长含笑点头不语,反映不大,另外三个坐在后半圈儿他看不见,还有两个就是章明远教授和那个风俗教授罗巡,这两个人对他的话反映很大,两颗脑袋隔着一个沙发凑到一起,明显是罗教授在给不懂英语的章明远翻译。——你们俩坐一块去好不好?!
没有人接口对他的不请自来表示欢迎,今天他上门的主题就是来体会什么叫尴尬=_=。
总算有人打破了沉默,段黎开口:“阿齐兹这个姓是沙特的国姓吧。在前三个国家时那儿的格莱帕梅主席有来见过我们吗?”大概有过,不过肯定已经泯然众人了!
主席怨念地瞄了一眼相连接的休息室的门,客气的询问:“章教授有什么指教?”
罗巡翻译:“章教授对于您作为王室成员的身份比您作为格莱帕梅一员的身份更感兴趣。”
主席对于中国人的直白愣了一下,随即:“我为我的出身感到骄傲。”他是贵族!
罗巡告诉段黎:“他承认了。”倒是挺gān脆,反正这种事一打听就能知道,这位阿齐兹主席没有避讳。
“那他也是王族?国王那边的还是王储那边的?”段黎问的相当天真无邪。
安治紧盯对方的脸。
主席一脸不明所以,看着罗巡,等他翻译。
刘静在他的背后冲安治做了个手势:肌ròu紧绷度、身体姿势如常。
钟林晔在点头:血压、心跳、呼吸正常。
安治点点头:确认该人不懂汉语。
罗巡翻译:“章教授询问您是经过国王陛下的允许还是王储殿下的允许前来这里的?”
主席阁下的眼睛瞪的像灯笼。
钟林晔在背后偷着乐,伸长个脑袋跟刘静嘀咕:“这大概是这位主席同志经历过的最直截了当的外jiāo活动了。”
刘静不答话,一巴掌把他的脑袋拍开。
“啪”的一声声音不小,没等主席回头顾左右言他,安治状似不经意地开口了:“应该是王储殿下吧,和您同来的翻译先生上午我们已经见过了。”
主席阁下的面容严肃,这几个中国人的思维转的太快了,“我的确是代表王储殿下来的。”他就是来替王储殿下来试探中国人的。
安治笑笑:“太巧了,就在不久前,我们的大使阁下代表我们去见王储殿下了。”
“哦?”主席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安治身上,不再一个劲儿地盯着章明远:“安团长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呢?还是说大使阁下有权代表你们做出决定?”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今天来就多此一举了。
“您误会了,我们是民间学者访问团体,寄住在使馆而已,大使阁下会陪同我们也完全是因为贵国对我们超规格礼遇。大使前去觐见,是代表我们就上午对王储殿下无意的冒犯去道歉而已。”笑笑,“您知道,其实我们只是一个平民团体,如非殿下邀请,没有资格直接觐见。”
“安团长太客气了。”对方也笑了,“如果各位要见殿下的话,随时可以,我想殿下会很高兴的。”看来要拿到章明远的研究成果还是得从这里下手,当然,中国政府绝对不可能不cha手,不过就各方面qíng报看来,应该是这个安治团长而非大使拥有决定权。
安治继续微笑,又不开口了。
围观的场面再次只剩罗巡窃窃私语般的翻译。
“咳咳,安团长……”
背后有人打断他:“如果我们能带上王储殿下喜爱的东西前去觐见的话,殿下应该会更高兴吧?”是刘静。
钟林晔搭话:“例如老师您关于核潜艇制造的心得。”
庄书礼接口:“或者章教授关于核浓缩研究的成果。”
阿齐兹主席僵坐在座位上,没有回头,而是直视安治。
还不错,很镇定,难怪王储会派他来,刚才在门口的样子大概真的是被这几个货给惊到了。“主席阁下,”安治缓慢地道:“我觉得,我们双方合作的可能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