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浓冷冷地问:“例如?”
段黎慷慨陈词:“例如他们出动了一个四十个人的放烟火小分队!你们想想咱们天安门国庆十几个燃放点才三十人不到!而且你看人家的体力,虽然每个礼花只能闪三十秒钟,但是人家贵在坚持!放完一个马上蹲下去拿第二个,——这会儿每人至少已经做了五十个下蹲运动了吧。所以我们不要看他们的烟花大不大亮不亮好看不好看……”
罗巡打断他:“不看烟花好看不好看我们看什么?!”阿拉伯夜景?
“看他们的规模、规模!”
“规模很大,肯定可以跟那次你把单位门口变压器接口接错一条街电线短路几十个路灯一起打火花的盛况一比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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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书礼回头,关切地问程浓:“你怎么样?”
程浓淡定回答:“没事,谢谢。”
“那就好。”庄书礼回头。
=_=…,都是革命同志,差距就是这样大,有的人和人之间就充满阶级感qíng,有的人和人中间就充满阶级斗争!
段黎换个话题:“虽然这支放烟花小分队很勤劳,但是,我认为我亲爱的学弟刘静和他亲爱的学生钟林晔比他们更勤劳。”
——远处幽暗的角落,刘静和钟林晔正来来回回奔走,两人都穿个白大褂带着口罩,每人拿个称,在验货、称重、分装、打包,表qíng跟菜场里卖猪ròu的极为神似。
吉瓦同学在打下手,大概正在切猪ròu。
罗巡伸着脖子观望了一会儿,表qíng沉重:“章教授,我个人建议,一看见刘副教授拿起刀,您就往后退。”以免他剁了你。
段黎摸摸身后宽足有一米的柱子,发挥不八卦毋宁死的jīng神:“退到柱子后面?那我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罗巡双手合十:“相信我,这就是我让你站在这里的目的。”
远处刘静满意地看着自己打包的成果,——几十个大大小小的竹筒、木筒、纸筒,小的直径不到十厘米,大的足有一尺!
吉瓦的黑脸已经黑成了锅底,结结巴巴地道:“真的、真的、可以?”
钟林晔安慰他:“当然可以,你看,我们一提议,瓦希德殿下和拉世德先生不就同意了吗,还立即给我们送来了东西。”
吉瓦挣扎了一下,说实话:“那是因为他们什么都不懂!”
钟林晔抗议:“他们不懂,难道我的老师也不懂吗?虽然他主攻天体物理,但是在这方面的学术造诣绝对不亚于章教授。”
吉瓦同学很冤枉:“您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但是……”
“没有但是!”刘教授很有气魄,指着黑暗的角落,“已经做好了。”钟林晔已经完成了最后工序:给每个筒cha上引线,刘教授的作品cha着糙标待价而沽了。
吉瓦的脸又黑了三层,连眼白都黑了。在坚守工作岗位和远离危险人群的境地中做激烈的思想斗争,勇敢地深吸一口气,“还需要我做什么吗?”
刘静欣然:“当然,你知道我们都是科研人员,制造的成品不归我们使用,所以,”递了根劈柴过去,“你来点火。”
吉瓦身形晃了晃。
刘静颇具人xing地提醒:“吉瓦,你可以考虑带个棉手套穿件厚点的衣服再来点火,有条件的话最好再加个面罩。”为了让阿拉伯人民认识什么是中国四大发明,吉瓦同学你就牺牲一下吧。
拉起钟林晔往安治那边跑,钻到领导身后不出来了。
安治抱歉地看看拉世德。拉世德惊讶地看着在安治身后就露个脑袋的刘静,“刘教授,您这么快就完成了?”
刘静谦虚地回答:“比起瓦希德殿下提供原料的速度,不算快。”从第一个烟火亮起,他提出要求开出清单到原料送到,有半个小时吗?这里一公里内没有个兵工厂也一定有个烟花爆竹制造厂!——哈依马角的有钱人好勇敢,无证危险品制造窝点都办到富人区里了。
估计是个人到了哈依马角这块神奇的土地都能变勇敢,钟林晔拉拉刘静的衣角嘀咕:“吉瓦太大无畏了。”
远处吉瓦同学正左手捏一个最小的纸筒右手持一把明晃晃的火炬,英勇地点燃了手中的纯手工制madeinchina迷你小烟花的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