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醉,沉醉于自己。
像是一场自娱自乐的狂欢,极度的xing感。
侯宇辰看着他,舌尖发gān。
谈峻跳到最后,忘记自己还赤着脚,试图像麦克尔似的用足尖站立,一时间站立不稳,侯宇辰冲过去扶住了他。谈峻笑了起来,眼睛亮得可怕,侯宇辰有时会觉得诧异,为什么,为什么这个男人的眼中始终含着一层星光的水色,当他看着你,好像随时都会扑上来亲吻。他看着谈峻弯下腰,肩上的水滴滑下来,滴到他青灰色西服的袖子上,留下一个圆圆的水点。
他于是抬起脸,角度恰到好处。
谈峻似乎有点意外,飞快的扫了他一眼,缓缓垂眸,周遭的气氛在一瞬间改变,完全不同。
慢慢的靠近,呼吸在很近的距离,侯宇辰闻到他气息里的烟味,很淡的带着水果味道的酒香。
下巴被抬了起来。
侯宇辰忽然微笑:“你还没刷牙!”
谈峻愣了一下,哈哈大笑:“我一直在猜你小子会怎么爆了我,没想到会是这种理由。”
“这理由不充分吗?”侯宇辰退后了一些,靠在钢琴上。
“什么时候染上洁癖的?”
“最近。”侯宇辰把笔记本装进包里。
“嘿?你等一下,我去刷牙。”谈峻笑嘻嘻的。
“不早了,明天吧。”侯宇辰笑容可掬。
“住我这儿啊。”
“我睡不惯别人的chuáng。”侯宇辰拉开门,最后回头时,看到谈峻抱着肩膀,微微挑眉而笑,他转身撑开伞走进bào雨中。
在侯宇辰驱车离开谈宅的路上,他打开蓝牙耳机拨出一个号码:“少松,帮我查一下今天是什么日子?”
邢少松的声音顽皮:“历史上的今天吗?1960年8月16日塞浦路斯独立,1967年8月16日四大家族的孔祥熙病逝,1977年8月16日伟大的“猫王”离开了人世……”
“有关于谈峻的。”侯宇辰打断他。
“好吧,这个,需要一点时间。”邢少松道。
一个小时之后,侯宇辰赤脚踩在阳台的积水里,把他种的guī背竹移进屋,电话响了,他跑回去接。
“历史上的今天,1995年8月16日谈家的大小姐意外身亡。”邢少松直奔主题。
侯宇辰沉默了一会:“那时候他16岁。”
“是的,16。”邢少松忽然问道:“你怎么忽然关心这个。”
“没什么,今天看到他的qíng绪不对头,想查一下。”侯宇辰一手扶着电话,左手的指尖滑过植物光滑的叶片,叶脉上沾了水,灯光下一片莹晶,侯宇辰想起谈峻肩膀上光luǒ的皮肤。
“好机会啊,趁虚而入吧。”邢少松笑道。
“我回来了。”侯宇辰道。
“唉。”少松做惋惜状。
“怎么了?”
“为你可惜啊,你看,他正在感怀生母的忌日,多么的脆弱而忧伤,你应该把他抱在怀里,用你的温柔感化他……”
“我把他抱在怀里?”侯宇辰尾调上挑,带着笑意。
邢少松嘎然而止,过了一会儿,笑道:“是蛮不正常的。不过搞不好也会有用,你不是喜欢他么?”
“他是谈峻。”侯宇辰温和的说道。
“这个……兄弟,我真觉得你的审美有点问题。”邢少松亲切诚恳。
“不,我的审美没有问题,”侯宇辰慢吞吞的吐字:“我的脑筋有问题。”
第6章 狭路相逢(上)
第二天是周六,段明轩原本打算晚上带陶锐去好好吃一顿,可是那小子居然百般推脱,这反应实在太不正常,陶锐一向都是杂食动物,而且无ròu不欢,而且很贪吃。
段明轩拎着他严刑拷打一番,终于问到了一个惊人的坏消息,这小子今天晚上居然还要打一场,这样的擂台怎么可以连天打?段明轩脸色一下子沉下去:不行,你身体会吃不消的。
陶锐的眼神飘移了一下,还是转回来看定了他,声音虽然不算响亮,但是平静而坚定:“医生说,遇到合适的肾源换肾的话,可能要上千万的手术费。”
段明轩顿时哑然,他学的就是外科,知道这个数字一点不夸张,他低头想了想:“那我跟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