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我去办!”段明轩听到哭音,慌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我明天就去联络,反正我也快开始工作了,就到我们院里来吧,我每天都能帮你看着。”
痛不可当的滋味,麻痹的刺痛像从僵硬的指尖沿着神经通路往上流走,它们在脊髓里汇合,然后一路摧枯拉朽的撞进大脑里,陶锐的嘴唇颤动,却吐不出字来。
第14章 输赢之间(上)
“怎么了?”段明轩试探着问,又笑道:“不会吧?真的哭了?这么感动啊?”
“哥,你对我真好。”
“傻小子,我不对你好对谁好?现在才知道我对你好啊?太让我伤心了。”段明轩轻轻的笑,笑声混在低柔的嗓音里,像是隔着无线的距离,轻轻抚摸着陶锐的头发。
陶锐说不出话,一排牙全咬在唇上,浅粉的唇色被咬成了极端的两色:鲜红,雪白。
段明轩等了一会儿,没听到回应,问道:“怎么了?要不要明天出来一下,我再让你敲一回铁杠?”
“不,不用了。老爸的事搞定了,就发消息告诉我,我好去看他。”
“好的,那,你早点休息?”
“嗯!”陶锐迅速的掐掉通话,可是手机按在耳朵旁边,不肯放下。
“在和谁说话吗?”
谈峻的声音蓦然间响起,近在咫尺,陶锐几乎是下意识的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可是零点零一秒之后,他意识到自己的动作,身子一僵,维持着别扭的姿势,僵硬的转过了脸。
谈峻一只手撑在沙发后背上,微微向前倾身。
透明的眼泪,漆黑的眼眸,还有平静如雕塑一般的神qíng,只是一瞬间的画面,凝固在空气里。
谈峻发现他可以轻而易举的看到那双眼睛里的哀伤与绝决,像一方残破的琉璃,支张着尖锐的棱角,而光彩却越发绚丽,因为破碎而生的美丽。
“你哭了。”谈峻的手指伸过去,拈了一点泪。
“没有,空调太gān。”陶锐绷紧了全身的肌ròu应对那一下简简单单的碰触,可是当那一点点冰凉触到皮肤上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晃了一下。
谈峻直起腰,把手上拎的衣服甩到陶锐怀里:“换上吧,你的制服,我刚刚找出来的,跟你很配。”
陶锐有点懵,低头看了看手上成套的衣服裤子,面无表qíng的抱起来,挑了最近的那间客房走过去。
“你去哪儿?”谈峻叫住了他:“就在这里换吧。”
他的嘴角带着一点笑,似乎是温和的,又似乎残忍,抱肩站着,眼神中有少少的期待,像是刚刚提出的只是一个简单而有兴趣的小要求。
侯宇辰在报纸中抬起头,轻轻扫了一眼,又低下去。
陶锐慢慢的转过了身,凝固的表qíng像是匠人的木刻,几乎没有什么迟疑,他开始脱衣服,不快不慢的动作,没有刻意的讨好也不见慌乱。
黑色的制服像是笋壳那样从他身上褪下去,露出麦色的皮肤和漂亮的身形。
陶锐很瘦,骨骼修长而均匀,没有一点从健身房里练出来的块状肌ròu,线条柔韧,结实紧绷。健康的皮肤在灯光下闪出柔和的光晕,像是青葱色的风,很gān净,甚至带着一种清新的竹叶气味。
有些人只需要一双眼睛就很诱惑,色yù纠缠,迷离恍惚;而有些人,即使脱光了也不带qíng色,gāngān净净的站在灯光下,光与暗的笔,勾勒出漂亮的肌ròu纹理。他很坦然,似乎毫不介意在别的男人面前luǒ露出自己的身体,尽管那个男人对他图谋不轨。
陶锐脱到最后一层的时候有点犹豫,他抬头看了谈峻一眼,眼神淡漠,很单纯的询问!
谈峻点了点头。
陶锐咬住唇,双手勾在内裤的边沿上,猛得用力褪到底,用脚尖踢到一边。
于是,就再没有什么遮挡了。
有着鲜润唇色的人通常都会有漂亮的体色,柔淡的粉色调,没什么色素的沉积。
谈峻慢慢走到他面前,目光冰冷而尖锐,陶锐倔qiáng的与他对视,不发一言。谈峻抬起手,手掌落在颈侧的锁骨上,他敏锐的捕捉到陶锐眼底的那一丝颤动,而手掌下的身体冰凉坚硬。
陶锐很紧张,而紧张会带来特别的敏感度,只是手指在皮肤上爬行的细微触感就足以让肌ròu震颤,而当指尖划过rǔ头的瞬间,陶锐终于晃了一下,视线从谈峻脸上错开,投向了不知名的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