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风无奈地站起身,无奈地看了眼自己下身挺起的小帐篷,无奈地走到钟明身边扶住他,无奈地打开门,无奈地走向卫生间……有没有人告诉他,他是为了什么,现在要满手黏腻地扶着刚刚还硬挺的东西对准了圆圆的马桶口……呃,喷she?
印风yù哭无泪。
钟明解决完毕,很拽地甩了甩印风手中的东西,满足地笑道,“老婆真好。”
印风一脸黑线地架着钟明回房,看着躺在那笑得一脸纯真的人道,“我很好奇,你现在知道我是谁不?”
钟明似乎也不打算睡,眨了眨眼睛道,“你是我媳妇。”
“那我们刚刚做了什么?”
钟明毫不犹豫地回答,“夫妻间该做的事。”
印风:“……”
钟明皱了皱眉,秀气的脸在淡huáng的灯光下有那么一丝锐气,他很不满地开口道,“不对,这和我查的资料有差别,我们还差个很巨大的工程,才算完整地圆房。不过媳妇你不要急,等过一阵子才行,我还没有正式地追求过你。”
印风心qíng复杂地问:“追求?你要追求老子?”
钟明拉起印风刚洗过,仍旧湿淋淋的手,理所当然道,“你放心,我会对你好的。”
印风纠结的心瞬间柔软下来。他叹气,俯下身亲了亲钟明的嘴巴,“二愣子东西,也不知道你怎么在大企业坐到这位置的。”
钟明不解道,“我这位置挺好的,就是忙了些,不能经常追求你。”
印风柔软的心又在瞬间纠结了起来……
他摸了摸钟明圆圆的眼,叹道,“睡觉吧,明儿我俩去看看我爸。”
大年初三,天放了晴,雪水初融,爆竹声仍旧不绝于耳。印风在清晨睁开眼,从暖炉怀里爬起来,跻着棉拖去拉开窗帘,带进一室阳光。
钟明微微动了动,也跟着醒了。他先是怔忪了好一会,才抓了抓脑袋,木讷地举起手摇了摇,“早。”
“早啊,猛男。”
印风看看chuáng边的纸巾,犹豫着要不要告诉钟明,昨晚这人半梦半醒之间,又在自己手里解决了两次。印风看看凌乱的chuáng铺,觉得很对不起周清。
钟明顺着印风的视线看到地上的纸巾残骸和杂乱的衣裤,顿时面红耳赤。
钟明冲了个热水澡,穿上印风洗得发白的衣服。俩人一起就简吃了碗泡面,便拎着印风准备的大包纸钱锡箔元宝上了车。
一路上,钟明都在徒劳地解释:“对不起,媳妇,我昨晚上真的是喝高了,才不小心欺负了你,以后不会,保证不会。”
印风很无语地看向窗外——昨晚那qíng景,到底是谁欺负谁?
一小时多的车程,越临近公墓,印风越沉静,好比前一刻还流着汩汩清泉的溪流,下一刻成了深不见底的汪洋大海。
管他天气再好,墓园总是透着丝寂寥和肃穆,连带着临近墓园的公路也萧条的很,钟明不用看路也不用转方向盘,滴溜溜的亮眼睛光顾着往印风身上瞟了。印风只是窝在座位上,双手互相抱着,微微闭着眼。
公墓里并不冷清。好几户人家似乎不约而同地选择这一日下葬,两个工作人员拿红布包裹了骨灰盒,在新开发的墓区匆匆奔走。大年初三,本就是难得归家的游子祭祖的日子。印风是常客,他站在印擎天的墓碑身边,弯腰拿袖子抹了把上灰尘的照片,便一言不发地拿了桶子烧纸。火焰很快窜起来,簌簌的寒风中,纸灰如黑蝴蝶般在空中翩跹,印风蹲在漫天烟灰里,微微抬头,对着墓碑喃喃道:“老头子,我把对象给你带来了。别生气,我什么都改了,就除了这。”
钟明蹲在一边,拍了拍印风的肩膀,有模有样地直了腰板,对着墓碑道,“叔叔,初次见面,我是钟明。我是他的……伴侣,我会好好对他,叔叔你会保佑他的吧?我们一块,让他以后都开开心心的。”
印风扔纸钱的手顿了顿。突如其来的热流一股子涌上鼻尖,视线就这么忽然的模糊了,喉咙口哽着难受,眼睛眨了眨,又眨了眨,终究没忍住,好大一颗水珠滴进窜着火焰的桶子里。
钟明被吓坏了,男儿有泪不轻弹,更何况是印风这般的男人。这会儿媳妇心里定然不好受吧?他赶忙蹲到另一侧去轻拍印风的背脊,印风低着头,用手把脑袋圈在两腿上,无声地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