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铭嗤笑了一下,问道:“谁?”
“祁少,台湾的祁家。”
张铭这次沉默了很长的时间,直到他想明白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那个jiāo易的地点,很明显,是里应外合之后才查明的结果,祁家利用自己的qíng报网探到了jiāo易的风声,江子奇把一个特殊的追踪器放到了雷远的身上,于是找到了jiāo易的地点。
而当雷远身陷战火,大家一团乱的时候,另一边的张铭迅速的带了人从台湾过来,过江龙,一下子压倒了那群乱蛇。
由此祁家出手帮忙的原因也很明显了,没有雷远,不说天下大乱,无论如何实力都是打折扣,现在张铭几乎把他自己的全部基业都带回了香港,没了张铭,短期之内没有人有能力再从香港捞过界。
祁少不费chuī灰之力的除掉了自己卧榻之侧的虎。
“所以你选择了我?”张铭虽然已经尽量的掩饰,仍然免不了表现出失望。
“是的,要不然事qíng闹开了,你应该就会在台湾自立为王吧,把你赶走,是祁少帮忙的条件。”
“我就像一个傻瓜!”张铭愤怒。
“没吃亏就好,真的!”江子奇仰起脸来看他,眼神诚恳:“你看我连吃亏都无所谓了。”
“妈的,不打了,话说,你的那条鱼我可是照顾的挺好的,最多就是无聊点。”张铭把自己从这混乱纠缠中挣脱出来,随手拍一拍身上的尘土。
“你打算怎么办?”江子奇心里一松。
“远哥死了,这浑水我不会陪你趟,你自己搞定,还有我不许你再回香港,见一次杀一次。”
“你要我背黑锅?”
“总要有人背!”
“有,我已经想好人选了。”江子奇微笑:“雷远。”
张铭恶狠狠的瞪回一眼,骂道:“你他妈真狠。”
“我也不想的。”
“我不管你怎么想,反正无论如何,三年之内不准你回香港,你那条鱼还在我手上,你这条命也在我手上。”张铭最后摊牌时说话很是简明扼要。
“可以,”江子奇毫不迟疑的答应他:“我本来就要消失一段时间,远哥倒了,原来那班老人不迁怒到我是不可能的,我要避避风头,也算是给大家面子。”
张铭不觉感慨:“江子奇,你实在太知趣。”
“所以我才活到了现在!麻烦帮我放了林鱼。”
“你不去看看他吗?”
“不必了,”江子奇把自己的衣服整理好,一步步笔直的向着大门走过去:“帮我和他说拜拜。”
为什么会放过他?
张铭看着江子奇的背影消失,不觉也有点困惑,即使他铁了心要斩糙除根,倒也不见得祁少就真的会为一个外人如何拼命。他实际上从一开始就不太狠得下心的,所以一直都不忘提醒自己他有多危险:如果江子奇横了心回来抢地盘,不一定就斗得过他。
但还是放过了,因为,他实在不像自己的威胁,一个会为了别人牺牲自己的人,很难成为他的威胁。
为什么要放过他呢?
真是令人疑惑的冲动啊!!!
只是张铭在这一瞬间隐隐的感觉到,虽然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后悔过他所做的一切,但是万一有哪天后悔了,厌倦了,江子奇或许是唯一一个可以坐下来陪他喝一杯酒的人。
尾声
当员警其实是一件爆无聊的事,尤其是,当一个警校的实习生。
林鱼捏着自己警服的下摆,跟在一位老警官的后面巡逻,总觉得自己头不是头,脚不是脚,非常的不是滋味。穿街过巷的走了一大圈,林鱼正无聊的想吐泡泡的时候,忽然听到前面小巷子里一声尖叫:小偷,有人抢钱包!!
林鱼顿时一跃而起,像箭一样的she了出去。
被抢包的女失主激动的向他指明了方向。慌不择路的小偷沿着曲折的小巷子狂奔,巷子里的行人都惊慌的跳到一边,林鱼一边怒骂,一边跑得像飞起来一般。可是,当小偷擦过一个穿着黑色短风衣的男人身边时,忽然身形晃了晃,一头栽倒在地上。林鱼马上扑了过去,gān脆利落的绞起那人的手臂。
“谢谢帮忙啊,老兄!”林鱼一边给他上铐子,一边打招呼,可是等了一会却没听到回应,他顿时心里有点不高兴,什么人嘛?架子这么大。林鱼右脚的膝盖还顶在那个小偷腰上,他就着这样半跪的姿势抬起头,却只看到艳阳下一道背光的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