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出事多久了?你控制梅家人多久了?”孟炎说得急,有点像在bī问。
“半个多月,梅家人被他们控制住了……”佟威海不以为然,拉过他的手往岛上走,“我花了点时间才解决。”
孟炎皱眉。
走了一会,他不得不开口继续说,“你就不想知道我会怎麽回答他们?”
“你啊,”佟威海笑了,“你还能如何?把你bī急了,你就会gān脆一了百了。”
“哼。”孟炎冷哼。
佟威海想了想,这次稍认真地说,“你应该是会答应帮他们吧,然後找个机会把你妈捞出去,等到她安全,绑了炸药包就在他们面前点引线……”
说到这,佟威海无奈地笑了一下,侧头看孟炎,“你都三十多岁了,脾气还是跟以前一样,有时候我也怀疑真是我有心纵的,但看来你这xing格是与生俱来的,你妈你说从小就qiáng得很,认定的事就算是一条道走到黑也不会换,还不许别人反抗你。”
孟炎一听眉头拧得更深,“我妈呢?”
“晚上到。”
孟炎眉毛还是深皱,但手老实让佟威海牵著。
进大门时,看到光滑的大柱上映出的自己与佟威海的样子,仔细打量了自己两眼,觉得如果佟威海真贪图他什麽的话,他还是有那个条件的。
刹那他觉得有点心安。
只要佟威海没打算把他往死里弄就好。
要是佟威海真与他作对,他确实只有一条道可以走──大家一起死。
而一起死的可能xing可能不到一半,因为他没那个能力能计划成功。
杀个人不是杀条猪,不是那麽轻巧的事,更何况他要动手的人个个都成了jīng,如果不是实在没办法,他也不想走到那一步。
下午佟威海在睡觉,孟炎在旁边陪睡了一会,还是睡不著,去阳台看著天空抽烟。
等到huáng昏的时候,他看到有直升机出现在眼里,直接从懒人椅上跳了起来,又觉得自己太蠢,厌恶地皱眉,往玻璃内看去。
待看到chuáng上的人还在睡,根本没看向这边时他迅速收回了眼神。
这时他动作慢了起来,把手中的烟掐熄,去浴室洗了个脸,找了件衬衫穿上,慢慢地往楼下走。
出了大门,还跟守门的同事发了根烟,聊了两句,这才开车去停机坪。
他时间把握得刚刚好,车开到停机坪,直升机正好停稳正在下人……五十多岁的孟妈从机上一下来,看到孟炎就往他怀里扑,语带泣意地叫出“炎炎”两字後就是嚎啕大哭,完全不理会孟炎的僵硬,和隐藏在僵硬下的不安。
“够了没?”见她哭得不像样,孟炎烦躁地说。
只是他声音有些沙哑,嫌弃的口吻未能表达一二出来。
“够了!”孟炎gān脆拉著人上了车,把她扔到副驾驶座,给她系了安全带,他上了驾驶座的另一端,本想开车,但觉得脚有点软,於是更为bào躁地指责孟母,“你怎麽这麽蠢?躲人都不知道好好躲!”
这世上有人当逆子,自然就有人在当圣母,孟妈不巧还跟以前那样对孟炎毫无办法,很是愧疚地哭著说,“我也不知道,你让我别老在外面走我就不出去,买菜都是在周边的小菜市场里买的,你给我的钱我只花了几万,剩下的我都攒著……”
说到这,她突然想起孟炎根本不喜欢她省什麽钱,於是偷瞄了儿子一眼,看他青了脸,不由害怕地吞了吞口水。
孟炎确实想骂人,但眼睛自见到人就很酸涩,他怕他多说几句以为没有了的眼泪就会掉出来,就一直青著脸调整qíng绪,等到差不多了才开了车。
没几分锺就到了大门前,孟妈以前就算住在离佟威海的这处海上宫殿不远处的另一座小岛上,但她这是第一次真正进这幢房子的大门,更何况她知道儿子跟里面的主人的关系,於是脚迈到大门口那刻就走不进去了。
她不安地拉著孟炎的手,“我知道是他帮你把我带回来的,但……,要不,咱们还是回以前住的地方?回城里也好……”
“进吧,早晚要认识。”孟炎拉了她进门,脸孔又恢复了面无表qíng。
“炎炎……”孟妈还是不安,哭过的眼睛肿得厉害,再加上神qíng里掩饰不住的憔悴,让她显得很老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