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头撇到另一处,不愿意看人。
他确实是不想杀人的,他可以为了佟威海的一点顺心,委屈自己很多。
但,他还是昏了头,失了策,他也厌恶自己。
佟威海也是皱了眉,把孟炎手中的酒抢过,放回酒柜,拉著人回了楼上。
孟炎一直都低著头,当佟威海把他脱了衣裤洗完澡,他还是面无表qíng。
把人终拉到chuáng上,也把他chuīgān了头发,一直沈默的佟威海还是开了口,叹息著问,“你就不知道你自己有多重要?”
孟炎听了这话,把一直闭著的眼睛睁开了,他看了远处半晌,才回头对佟威海说,“你对我已经够好了。”
佟威海待他确实已经很不错了,不需要对他更好了。
再好,他不知道要怎麽样,才能担当起那份好。
两人久久未言,好一会,孟炎感觉他被人完全包裹在了一个温暖的中心,然後,那个裹住他的人说,“我说再多算来顺耳的话,你总当我白说,但以後你要记住,你要是再枉顾自己的生死,我再出不许你多踏出我一步的视线,哪怕是转个弯,我都要管死你,你可知道?”
孟炎当下听得肩膀都缩了一缩,一个屁都不敢放出来。
过後好久,他才侧过身,闷闷地和佟威海说,“我们之间这算什麽?你不要太喜欢我多了。”
多了,就不好了,这对他们双方之间都不好,不是吗?
孟炎有些後知後觉,但也不是无动於衷地对佟威海说了这一行话,佟威海听完之後,心下一片叹气。
他挑来喜欢的这个人啊,说他蠢他从来不蠢,说他聪明,却从不真正明白,他待他的一翻真正心意。
他的心意,岂是他能说不要就不要的。
佟小爷这阵子脸色不好,小周接边好几天都不敢离孟炎太近,等到佟威海脸色平静了,这窝囊废才重新回了佟宅他的住处。
回来的第一天,大吃大喝了一顿,还对观赏他的管家真诚地说,“外头的菜,都没厨房做的好吃。”
他这样说,管家也不无得意,回他道,“这人都是我挖来的。”
这刚得意完,管家也还是叹气补充道,“你也别太奉承我,没用,这厨房都是按孟炎的口胃来的,谁留得住,得按他的胃口说了算。”
小周点点头,不说话,只吃饭。
管家见了对他也不无怜悯,对他说道,“别按我家爷的标准要求其它人,你留在家中时日久,你看几人及得上他?”
小周又点头,这次点头间,眼间有怅然。
管家当作视而不见。
他活一辈子,也没见过比小爷更慷慨大气的人,他小时候什麽都不是,还不是小爷把他从一条人喊人打的臭虫培养成了现在的模样。
他小时连1加1等於几都不想知道,而仅被小爷命人安排他的现在,再复杂的命题他都想得明白。
而小爷真正亲手一手照顾的孟炎,他虽然不想瞧得太起,但他也知道,孟炎不是那个看著风光无限,单受宠爱的孟炎,他知道,他们家先生正亲手正劳心劳力地在把他扶植到谁也触及不到的高度。
而同时,这世上有些人偏生地愣是把宝贝当糟心货,一而再,再而三地不珍惜。
在管家眼里,知道实qíng的他也是看不起廖邦华的,他觉得那人手腕再qiáng,也不过是一个得不得最心爱之人的可怜虫,不像他家小爷,把最爱的就拘在心中,护他护得像宝贝,谁都伤不得他尺寸。
不像小周,看起来是最宝贝的,但却是任何一个阿猫阿狗都近得了他身的,还随便让谁的子弹she中他的倒霉蛋。
换他家小爷,别说真伤了孟炎了,就算是对他一句不客气,暗地里,他都不定要人怎麽找补回来。
这几天佟威海的神色都淡淡,孟炎没少跟著受苦。
尤其,最近几日他们都吃起了素,餐桌上一点ròu也没见著,饶是孟炎不挑食,他也吃不惯这些素菜,偏生饭桌上每餐每道菜,一点ròu也找不著,就算是看著像ròu的菜,放到嘴里,味道鲜是鲜,但没ròu味,孟炎吃得真是皱得眉头没哪刻是松的,但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因为,佟威海还跟著他吃呢。
不仅如此,一票助理也跟著他们一起吃,其中还包括最近身体颇有点不适的赫秘。
孟炎不得不一个屁都放不得,最近身体不行还在疗养的老赫都跟著他一起拼,他哪还能说出什麽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