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习惯对外人称呼他们家老七为管家的了,老七就是管家,管家就是老七,多顺嘴的事,也没必要为桩小事把老七都调外头去了,弄得老五来。
那般为小爷,为佟家做过那麽多贡献的人,都要把他往外撵,也太寒人的心了。
佟威海听了微笑,淡然说道,“只是让他出去转几天,想清楚些事而已,没说不让他回来。”
孟炎听了直皱眉,然後对佟家的小爷摇著头说道,“你不要太厉害了。”
“太厉害了又如何?”佟威海挑眉问他。
“会吵架。”孟炎又直接指出他们之间的问题所在。
佟威海管得太多,太严,这才让他没有发泄的出口。
其实他也不是说要离佟威海多远,也不是不让佟威海管,可是佟威海管得太密不透风了,他这才想真要做件什麽想做的事了,才会瞒他。
要是他的手稍微松点,他也不会骗他什麽。
说来,他们之间都是这样的关系了,有什麽事是好骗的?不过就是一两桩细节上的事,瞒瞒而已,而事後那麽大的反应,不就是因为佟威海的手勒得太紧,他透不过气来的结果?
“你倒是要说起我来了?”佟威海听了发笑,文件也懒得批了,把人的椅子拉到他身边,把人拉起来坐到他身前。
孟炎则抬脚,把腿搭到到办公桌前,头靠著身後的胸膛,想了一会才说,“你当著那麽多人打我是不对的。”
“那不当著就是对的了?”佟威海笑得胸膛都在抖动。
孟炎不自在地挪了挪身体,咳嗽了两声,说,“那也不对。”
佟威海又笑了几声,十来秒後,他敛了笑,双手抱著孟炎的腰静坐了一会,才淡淡地说,“气急了,才动了你的手,几十年了,也不过这麽一次。”
他从生下来就被教养得不能动气,不能被qíng绪支配理智,凡事要冷静客观看待问题。
这也是他当家这麽多年,才能带著上百的族人,没让佟家支离破散,而是走到如今这地位的重要因素。
他从来不真因别人真正动怒,他向来喜欢冷静地在一旁看准属於他的时机,踩在对方的肩上,从而准确地成功。
都这麽多年了,临老临老,还真是被人迷了心眼,昏了心窍,那以为一辈子都不会出错的自制,到头来还是出了错。
当年就是老大背叛家族出族,他也未曾这麽震怒过。
佟威海说得淡然,孟炎听得却有些尴尬,又咳嗽了几声,挪个舒服的姿势,闭起了眼睛,一会就让自己睡过去了。
佟威海无奈,低头亲了亲他,任由他逃避。
孟炎爱不爱他,其实都无妨,他只要把自己烙在孟炎的心上,灵魂里,让这个人就算睡著都不会忘了他是属於谁的就好。
那些说来好听的我爱你,或者动听的qíng话,这对他们都没有什麽用处。
他们之间的相处,只要是他一个微笑,能换来孟炎一个侧过身过来的,对他的主动亲吻就够。
管家回来後,亲手给一家子人做了顿晚饭,吃得小周两手,满嘴都是油,然後他满脸奇怪地问他,“为什麽你做得最好,反而是最少动手的?小爷就任由你偷懒。”
还有别的事要负责的管家听了笑而不语,孟炎听了横了小周一眼,“谁像你一样,天天钻部里去打牌,还有脸跟我说是找事做。”
做事不成,反倒成了安保部某几个闲置人口牌桌上固定牌友的小周不好意思地笑,跟小爷说,“老鹰说最近没什麽事,有事再安排我。”
“好好玩你的就是。”佟威海失笑,“等他们忙了,再帮帮他们就好。”
小周点头,他也是这麽想的,有些事他是帮不得的,因为那是佟氏的机密,而他帮得了的事又不是天天都有,还不如多跟几个人闲著的人玩玩,多jiāo几个朋友。
安保部的人气息又跟他相近,也处得来,几人沟通根本无障碍,又因他是孟炎的朋友对他要多讲几分qíng面,所以小周在里面是混得如鱼得水,在等待事务的间隙,打牌也打出了乐趣出来。
像今天,他就赢了一千块。
“等我赢的钱,攒够一万,我就给咱妈逛街去。”小周跟小爷解释完,就对孟炎笑嘻嘻地说。
他脸嫩,这笑著的模样年轻得孟炎都想抚额,他看著像个年轻人一般阳光làng漫的小周,牙不禁疼了疼,但还是问,“你现在攒多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