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之前,胡晏驰陪了胡家的两个女人去购物,他是个贴心的,陪著她们出去就会细心帮她们挑选各种衣物的家里用的器具,显得细致无比。
当天下午当逛到家居店时,在挑选一把藤椅,胡大小姑看著他还低腰去藤椅味道时不由跟身边的妹妹感慨,“到底是要比以前懂事了,以前只一个小时就苦著脸说要走。”
闻言胡晏驰站起,被挑起旧事的人微笑不语。
“难道不是?”小姑妈打了下他的头,瞪眼说:“逛得久一点回去还闷头生大气,还不理人……”
胡晏驰只得陪笑,“那时候年纪小嘛,小时候不懂事。”
那时候确实年纪小,以为天天在一起的日子会月复一月,年复一年,家人永远都会在一起。
那时候哪能想得到,人长大後,就得有自己的家,亲人会消失,会远离,并不是你睁开眼就能看得到的。
所以只有格外珍惜在一起的时间,好像这样就能弥补点缺憾似的。
送走大姑妈,隔天又抽了一天空,陪小姑妈和小姑父听了场音乐会,在外忙了两天的胡晏驰算是又闲下来了。
正当他想著要不要拿书去他哥办公室里头磨时间时,这天老祖宗让他留下来,在中午的时候让他给叔公打电话,让他暗示人今年过年回来一趟。
可叔公对胡晏驰倒真是疼爱有加,可话里的意思他就是非得死在外头,不想回来了。
胡晏驰还真不敢跟老祖宗说叔公话间的意思,但老祖宗从他的神色里哪能看不出钱家叔公的意思来,所以老爷子气得连午饭都不想吃,愁得胡晏驰坐在大客厅里等钱良钢回来,问他能怎麽办。
钱良钢得到了消息,按时下了班,见人坐沙发上有一眼没一眼地看著手中的电脑,心不在焉的样子。
“驰驰?”钱良钢拿著公文包走近人。
“回来了啊?”胡晏驰上前接过公文包,有些发愁地跟著人往楼上卧室走,“那你知道爷爷的事了吗?”
“等会我陪他吃点。”
“他挺生气的。”胡晏驰叹气。
钱良钢笑,摸摸他的头。
这时两人走到房里,胡晏驰给他解领带,钱良钢低头间时趁势吻了吻他。
“你别乱动……”但胡晏驰却有些不满。
钱良钢也只好抬头任他脱衣。
“你有什麽办法吗?”胡晏驰给他解著衬衫扣子嘀咕著,解了两颗gān脆不解了,抬头问人。
“叔公就这脾气。”
胡晏驰哼了一声,“那你也得有办法。”
他估计著,老爷子身体这几年就会撑不住了,如果解不开他心口的那个当口,胡晏驰也觉得挺难受的。
他可不想叫著爷爷的人带著遗憾走。
“再过一阵子吧,”见胡晏驰不太愉快,钱良钢也只好把已经思考过的事qíng说出来,“驻守洛城的寥太爷可能熬不了太长时间了,到时候老爷子和叔公都会到场,到时候再找个时机让他们见个面。”
“这样可行?”胡晏驰嘴角含了笑。
“行!”钱良钢觉得不行也得行了,因为再这样下去,他这澡也洗不成,晚饭可能也会吃不成。
晚上可能连爱都做不成。
想及叔公和老祖宗的事,胡晏驰的心qíng挺愧疚的,这种愧疚当然不是对自家人,而是对靠机器维持生命的寥太爷,他现在还挺盼著他早点过逝的。
寥太爷是在五十年前出的国,但在国内还是有一定的影响力,但他已经靠著机器活了差不多二十年了,胡晏驰觉得一个人躺在chuáng上靠著仪器当活死人活了这麽多年,并且膝下除了弟子外就没别的亲人的qíng况下,也该走了吧?
不过这种事,外人哪敢qiáng求,胡晏驰也只能眼巴巴地希望著这个老太爷可别熬得比他们家老爷子还久,他可不会让他们家老祖宗靠著仪器过活死人的生活,他只是希望两老人家在有生之年好好地和好,然後再好好地走了,说起来这算是他当晚辈的对他们孝顺了。
可惜天不如人愿,胡晏驰自知道这消息後就一直盼啊盼啊盼,盼到第二个月了,医院都说好几次放弃人了,但还是被寥太爷底下的徒子徒孙给抢救了回来。
家里的老太爷最近进食也少,医生说器官是真不行了,就算用珍贵的医材调理著身体,但也跟不上身体衰老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