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喝多了,他也不认错人,找人送他回去,不需要用到屈鸿。
胡晏驰为他大姑妈的事提心吊胆,就算察觉到了万朝昂对屈鸿那明显区别於礼貌的冷漠也没什麽心思再多管,随便他们去了。
他成天翻著医科书,用带著担扰的各种愚蠢不愚蠢的问题轰炸那些不幸被他聘请的医生们。
这时候连钱良钢都管不了他了,拿这种事打他是不行的,至於不跟他做爱?这时候胡晏驰已经无心做爱了,你不碰他他根本没反应,整个心思都沉浸在高龄产妇的各种危害,孩子後期可能发育不健全的担扰中去了。
所以,除去屈父,在那十个月中,最希望孩子赶快生下来的就是钱良钢了,胡晏驰是有了正当名目不著家,不黏他,这让钱良钢一想起就相当上火。
孩子安全较健康生下来那天,胡晏驰跟著小姑妈瞎激动,一老一小站在护婴室的玻璃前看完孩子手挽著手泪眼相对,引得巫晓林在旁嘴抽搐得都控制不住,还不由朝旁边的钱良钢投去了同qíng的眼神。
这边胡家的一老一小泪眼汪汪,那边的屈父抱著大儿子嚎啕大哭,被屈鸿安慰了几句後改成了抽泣,那两手趴在玻璃窗前看孩子的姿势就像条狗趴在那一样。
万朝昂在後面一点的位置冷冷看著屈家的这两个人,觉得屈家的人真是有种天生的只要自己愿意,就能置别人於不顾的冷酷。
如果胡大姑妈不是有个好侄子,为她组成了相当优秀的团队为她的生育做准备,孩子能安全生下来了吗?母亲能好好活著吗?
而这种高龄的孩子就算生下来,长期的看护喂养也需要专业的团队,母亲的身体在生完这个孩子後也会衰败不少,不可能再健康如十个月之前。
而这就是屈父所谓的对胡大姑妈的爱……屈家人的爱,一般人可真是受不住。
万朝昂心里不免嘲讽,看向屈家父子的眼里一时之间也不由闪过一道嘲笑的光……而屈鸿状似不经意反过头来朝他看来的时候,正好对上了他的眼神。
万朝昂立马礼貌微笑,想掩饰他的小小恶意,却忘了,这段时间,他对屈鸿连这种礼貌的微笑也没有了,平时见面只是冷淡的一点头。
仅一瞥,屈鸿就收回了视线。
这时万朝昂笑容僵住,迟了一步领悟到他应该不要笑。
掩饰意味过於太明显了,反倒显得更是假惺惺。
孩子办完满月酒,胡晏驰见他大姑妈的身体比预料中的要好上很多,也就放了不心下来,也不再时不时地跑到胡大姑妈那去了。
对此,钱良钢的反应就是把人天天带在身边,哪怕胡晏驰早上醒不过来,他也把人带到办公室,不再任由胡晏驰“任xing”地跑到“别人”家中去。
胡晏驰近一年的时间都花在了他大姑妈身上,也有些心虚,对钱良钢的bào君似的独裁手段一点反抗也没有,每天都笑呵呵地跟在钱良钢身边,让不少见到他们的人以为他们夫夫在玩第二chūn,又婚内恋爱起来了。
在胡晏驰带著傻气的讨好之间,不知不觉地度过了他们的七年之痒,这时万朝昂跟屈鸿在一年多的冰冻期後再次搞上chuáng,不由对胡晏驰感叹,“其实痒的都是人的心,这东西最cao蛋了,我要是但凡有点定力,也不至於跟个有感qíng缺陷的人老上chuáng。”
胡晏驰听了很不解,“有感qíng缺陷的人不是你吗?”
他这助理现在是打死都不跟人同居了,前段时间以为他跟屈鸿没戏了的人给他介绍了个顾家又外表优秀的男人,胡晏驰可记得当时他这助理跟他说他现在有心理yīn影了,被介绍的不敢要,一要肯定会被甩,所以硬是拒绝了跟优秀顾家男人的第二次约会。
“我也有点。”小老板不给面子,硬是戳他伤口,万朝昂只好承认一点。
“不是一点……”
眼看胡晏驰还要说得更深,万朝昂迅速打断他,把话题转移到公事上去了。
胡晏驰不由鄙视地看了他一眼,觉得他这助理其实也是个胆小鬼,被咬了几回,现在把全世界上最硬的壳都挂在了身上。
万朝昂跟屈鸿的那点转机是在半年後两人的一次任务中发生的,那次任务屈鸿救了万朝昂一命,但屈鸿却被车撞得肚子里的肠子都流了出来。
在抢救期间,抵达医院的屈父又是满脸泪水,但却镇定地跟医生说他儿子身体里哪撞坏了就往他身上拿就好,他们以前体检过,无论是肝还是肾型号都配……万朝昂当时站在角落听到这句话,手间一直夹著的烟掉了下来……他也没去捡,只是掉头离开去楼下想喘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