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迹_作者:空梦(92)

2017-09-08 空梦

  因为面子就是面子,台面上给了,并不代表那就是真给了──私底下,他削你面子起来削得那麽一gān二净的时候,到时候你就是想哭,都没有机会给你哭。

  钱良纲当著太子爷发了一次谁也不能言语诉说出来的狠,当下知qíng的那几个大佬都震住了──连钱家老祖宗看著他孙子都半晌不知道说什麽才好。

  他那麽一大个主都敢不放在眼里,你说你能拿他怎麽办?

  钱老祖宗是把钱良钢当唯一的那个继承人的,在夜思日想後,觉得孙子这麽大的动作其实也影响不了那麽大的格局也就放松了。

  当上的大人物的任期还有两年──熬过这两年,谁知道以後会是什麽qíng况?

  大不了,这时候钱家蚀点本,跟人真正扛上就是。

  反正到这份上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胡晏驰到领悟到潘家与钱家争斗背後的最大意图後,才知道他确实有够笨的……原本钱家跟潘家的前後势力是jiāo集的,但当那股势力偏向潘家後,钱家就有所不满了,这股不满就维持到了这股势力还是偏帮潘家後,钱家就按捺不住了。

  吞噬潘家是第一选择,而脱离背後势力另外他家势力是不得不的第二选择……潘钱两家的对立,而在台党的第一把手对潘家的偏帮,这让钱家必须脱离两家共同的背後势力……本来钱家油田国有的股权不高,但潘家绝大多数的矿产在愿意为国有,并为国有那位当家人的後代人服务的时候,当下政府代表的机构全力支持了潘家。

  两家人,恶战全面摆到了台面上。

  胡晏驰向来坚qiáng,但在那天晚上,在得知在台党的当权人完全选择了潘家後,胡晏驰低下了头,没有掉泪,但半晌都没有再抬起来。

  钱良钢也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扯了嘴角。

  老祖宗坐在首位上,若无其事地吃著他的营养粥……过了半会,才他对钱良钢淡淡地说:“这是恶战,更是契机,你知道你要怎麽办了吗?”

  钱良钢点头微笑,“知道,爷爷。”

  他从容不迫,只是身边不是太知人世险恶的青年以为是自己招来的祸在不知所措……所以他无奈地看向老祖宗,说:“晏驰还需要更多的时间。”

  老祖宗对此也表示赞同,“时间久了他就知道了。”

  说完,他让胡晏驰抬起头,然後温和地问胡晏驰,“以後就算良钢一无所有,你还是会和他在一起吗?”

  胡晏驰被问得茫然,但却点头。

  “这样就够了,”老祖宗并未威严得让人不可拒绝,他只是非常温和地和胡晏驰说,“你只要知道,你们一直会在一起就够了,有些事,就jiāo给他来管,有些事,你自己管,不要担心太多,钱家倒不了。”

  胡晏驰听了之後心绪紧绷,他看了看身边男人那坚毅,沈稳的脸,然後再看看老爷子那张淡然,什麽神色都看不出的老脸,过了几秒,喃喃地问:“我要是拖累了钱家,拖累了你们,以後怎麽办?以後怎麽去见爸爸妈妈?”

  钱家的老当家人听了无奈地摇了一下头,但在孙子的眼光下,又平静地和胡晏驰说,“这是历练,小驰,进了钱家的门,你做的就是钱家的事,路很远很长,也很辛苦,你现在还确定要和良钢走下去吗?”

  他问得很是直接,胡晏驰听得怔了半晌,发了好长一段时间又思考这阵他思考得最多的这个问题,直到老祖宗也回房休息了,他才进了老祖宗的肩,跟老祖宗承诺,“我愿意。”

  这句愿意,其实也用光了他的勇气──他不知道未来怎麽样,但他愿意用他的未来陪伴在他哥的身边,而这,就是他的诺言。

  胡晏驰当晚做了恶梦,怎样的恶梦钱良钢并不知晓,他仅是当夜抱著人安抚了一夜,第二天就把人带到身边去上班。

  接连一星期都如此,直到胡晏驰晚上睡得安稳,他才不带著胡晏驰在身边四处奔波。

  他记挂著跟他一起长大的孩子的任何qíng绪,而幸运的是,他家孩子也并不是真正懦弱的人,在短时间内的调整後,气息更比以前沈稳。

  有时候钱良钢看著他都知道这孩子在多年後,会游刃有余地接管著钱家的事──世事或许是bī他残忍地迅速成长,但这样成长的青年,会成为一个真正的钱内当家,会陪著他一直走到他们时光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