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来姚涵江想明白了这些,才真正发现,这个小男孩爱了,也不吃亏。同样不具备安全感的两个人,是不会真正去伤害对方的,所以就算以後他们走到了末路,也不会形同陌路。
不是一手养大,但也算一路看著走过来的孩子,姚涵江是真正舍不得因为一些不确定因素而破坏因时间而培养起来的关系的。
因为那样难免会太伤心,他这样的人过了一大辈子,真正亲近的没有几个,少了袁志成,就算罔顾爱qíng,那份相伴之qíng也是难以割舍的。
袁志成之於他,因时间的逝去,早已不是爱qíng与亲qíng那麽简单。
谁叫他一直那麽固执地在自己身边呢?
也许,怕是被他对自己的爱qíng迷昏了眼,於是,也爱上了他。
只是,他的爱qíng,比爱qíng更深,之前他所想的是袁志成往後的一生,而之後,他所想保护的也是袁志成的一生。
渊渊长江
19
医生的人生已经贱到了一定程度。
他玩儿一个老实人玩到人家红了眼堵他门口不放,三更半夜来敲门让姚涵江来收留来著。
姚涵江无奈,人家跟著已经堵他门口了,但也不能弃老友於不顾,只好眼睁睁地看著医生霸占他的卧室……其余的两间房都被袁志成的细琐东西侵占了,只剩一间卧室供医生睁著眼睛瞎逃避。
两个人原本在客厅大眼瞪小眼玩沈默,结果姚涵江累了去了卧室,医生也死皮白脸地跟著去了,脸上还挂著刚在门口跟人“打架”的红印,看起来也怪可怜的。
姚涵江一躺下,他也累得不行在旁边躺下了,手脚全都不挪地了,连个衣服都不换。
有点小洁癖的姚涵江只好起来帮他换睡衣,医生这时有力气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哭诉了:“差点没打赢,太冤了。”
姚涵江沈默,毕竟是医生缺德欺负人家老实人,这时候还不要脸地再来哭诉,实在没脸至极,他不想给予什麽评论。
“哼……”医生伸出手来让姚涵江脱衣服,还愤愤不平,“我要qiáng了他的时候他不肯,现在他想了,凭什麽我就得乖乖配合?这傻子,跟别人玩去吧,就这智商,还要跟我玩……”
刚一说完,怕是累得已经不行,眼睛一闭,睡著了,眼深窝还有浓浓的黑影。
姚涵江把被子给他盖上,打开了房门。
门外脸上已经被无数血痕充斥著的老实男人睁著红著的眼睛对姚涵江笑了笑,哑著嗓子问:“他睡了?”
姚涵江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点了下头,回头往客厅走。
门被关上,老实男人跟在了他身後。
姚涵江泡了茶,给了他一杯,问:“怎麽了?”
老实男人笑了笑,沈默了半晌云淡风轻地说:“闹脾气呢,没事。”
看著他嘴角青肿身上也没处安生的地方,姚涵江挑了下眉看著他。
老实男人无奈补充,“他工作压力大……”说了一句没说了。
姚涵江无奈点头,是啊,工作压力大,所以拿别人解压,现在当事人都没什麽意见了,他也不好见义勇为qiáng出头了。
医生工作压力大可以拿老实男人来调解,他家小男人工作压力大就爱半夜打个电话,然後沈默半会,又会说睡不著,睡不著。
说了太多睡不著,姚涵江那天淡淡地很漫不经心地说:“睡不著,明天我给你送点安神的茶过来。”
那边小心翼翼地问:“你亲自送还是?”
姚涵江冷淡地随口说:“有什麽问题吗?”
那边听著沈默好几秒,最後说:“我挺想你的。”
“真的,挺想,你不在,我更没法好好工作,我认命了,我没办法现在忍受不想你,不想让你在我身边。”他补充著。
姚涵江听著有点无动於衷,依旧拿著手中的杂志翻著。
电话那边的小男人用很平静地语调说著:“我现在只是一个沈醉在恋爱里的男人,我爱你,我想你,我想让你在身边,我无法掩饰。”
听得姚涵江僵了手,然後抬起手握著眼睛,无奈地叹笑。
都一把年纪了,跟热血汹涌的年轻人谈个恋爱,时不时的也必须澎湃一下。
这心啊,这节奏突然跳动得不像自己的那颗心了。
渊渊长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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