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让人恨得眼睛都痒痒!
自从客人陆续来了之後,锺苟就忙得团团转,来了的客人来了要打招呼,还要忙著给他们端吃的,送喝的。
所幸工厂那边合夥人们携妻带眷来了不少人,女人们看不过去,主动过来给他当帮手──而那些大老爷们则全部围在一块分为各类小团体玩开了,赌马的凑一堆,打牌的凑一堆,有几个人还在空著的桌子前面搓起了麻将,甚至在这里凑巧遇见客户谈业务的都有,当然,单身的人们也聚在一块谈泡妞心得,有些不爱打jiāo道的,也在院子里找了个角落胡吃海喝,谁都不耽误时间。
来人陆陆续续的也有六十多个人,锺苟全都认识,高大男人上堆著兴奋的笑,一手拿著给他们吃的食物食盘,一手拖著张欢华再次跟人介绍,说:“我家那个户主,姓张,叫张欢华……”
说完就傻呼呼地笑,不说话了,等著张欢华说。
还好,张欢华这是个才几岁就一身小西装穿得硬板板地跟人打jiāo道的人,什麽世面没见过?待人接物那是骨灰级别的高手,他笑得迷人,谈吞优雅地接过话,再次伸手跟人相握著说:“你好,刚见过一次……”
不管锺苟怎麽跟人介绍他,张欢华接话都接得自然,自然,这样也很容易让人看出来他跟锺苟是一对──完全不需要再想歪什麽,这样正式的介绍,这样的聚会,跟新婚派对没什麽区别。
而且他们说话谈吐之间也跟他们平常说话那般,没刻意去说明关系,这对有关系的人一人优雅,一人忠恳,就算两人都是男人,所以绝大多数都是异xing恋的客人也没感觉到突兀,两人表现得自然,客人们也觉得这也挺自然的。
於是宾至如归,到了散场当然宾主尽欢,把最後的客人送出大门的时候,也到了晚上十一点了,杯盘láng藉中,锺苟在厨房里给应酬了一天的张欢华下面条吃。
张欢华跟人打jiāo道一天,本来应该很累,但也没去休息,坐在大厨房一边的椅子上,看著锺苟手脚利落地给他下新鲜的面条吃。
锺苟弄好面条,回头看到张欢华,笑了一天的脸已经很酸涩了,但看到他,还是下意识地又给了下笑脸出来。
张欢华也笑了一天,不想再笑了,等锺苟在他身边坐下,伸手去握过青年的头,在他头发上亲昵地亲了一下。
锺苟又不自禁地乐呵呵地笑了起来,让张欢华拿著筷子敲了下他的手,“吃面吧……”
锺苟一天下来也根本没好好吃过顿饭,他给自己也下了一大碗面,碗的大小是张欢华的三倍大,看著就像盆。
张欢华的面条清慡,还有一些翠绿的蔬菜好看地摆放在面条上面,锺苟的则是一大碗里面加了不少ròu。
锺苟的碗用得大,吃起来也豪慡,张欢华吃到一半,他那一大碗也吃得差不多了,然後咕噜咕噜把汤一口不剩地喝掉,就收拾起餐盘起来了。
张欢华见了,说:“明天请人过来再收拾。”
“没事,我先收拾,你去洗澡睡觉,我弄完了就过来和你睡。”
“哪收拾得完?”
“能,我手脚快,院子里初九他们走的时候帮我收拾得差不多了,我只要把碗盘洗一下就好了……”
“我说明天做。”张欢华有些不耐烦地道。
“不做完我睡不著……”锺苟先是微有点怯懦,後来还是勇敢讲出。
张欢华瞪他,锺敬这个劳动人民威武不能屈地回视,最後,败家爷们皱了下眉,扯了下嘴角,放生了!
劳动人民则还不甘寂寞地在他离开厨房的背影後面喊:“你洗洗就睡了啊,你要穿的内裤我就放在浴室的安放柜上。”
看吧,多贤惠!
锺苟收拾到三点,把院子里处理得完整後才回去。
他洗了澡,进被窝里张欢华清醒了过来,半带著睡意的男人把他揽到怀里闭著眼睛淡淡地问:“几点了?”
“三点半。”锺苟老实回答。
“不累吗?”
“不累……”高大男人躺在瘦削的男人怀里,靠著他的肩膀如鱼得水般惬意,黑夜里的他也微觉得有些疲惫了起来,在因为他怕打扰男人睡觉一直没有开灯的黑暗房间里,他轻声地喃喃说:“以前你不在,我都忙到这个时候才睡的,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