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们已经到了美国,总是会有办法的。
闻皆准备上机时,顾长历也来了,他穿着西装的匆匆模样像是刚从会议室里出来,其实闻皆也没好到哪里去,他从昨天处理事务到现在没闭过一分钟的眼,他在累得不想多说废话,就由顾长历搭他的便机了。
飞机起飞时,郑功来了电话,在那边薄怒地发问:你他妈想gān什么?”
“把qíng人带回来……”闻皆还是接了好友的电话,并且在沉吟之后说:“如果你真喜欢小悦,那么就动手吧。”
以前郑功可能是顾及他,所以一直没有动静。
只是现在这个时间,如果郑功有想法,是正好趋乱而放的机会……闻皆知道自己不用说得太破,郑功也会懂,但他还是直接地说了出来……“闻皆,我cao你妈,你把他当什么?”果然,郑功在那吼出了声。
闻皆轻笑,淡淡地说:“对他你一直比我还用心,郑功,别再装知心大哥,该出手的时候就出手吧。”
说完就挂了电话关了机,长吁了一口气,对着躺在旁边闭眼假寐的顾长历说:“我好像没问过你是怎么看上庄严明的?”
顾长历睁了眼,眼神还是一惯的冷静锐利,“一见钟qíng。”
“什么?”闻皆挑眉。
“一见钟qíng。”顾长历不厌其烦地说着这四字,“我知道我要他。”
“我知道我要他……”闻皆喃喃自语地在嘴间重复了一遍,尔后失笑,“可能就是这样吧,我知道我要他,嗯,确实,我知道我确实要他。”
所以,连万里追人这种戏码他又再次上演了……并且,这次不是说着玩玩的,他确实要把人带回到自己身边。
曹译要是再给他走,他有得是办法收拾他。
63
曹译揪了半天头发,在头发被他扯光之前,终于见到了闻皆。
“……”看到闻皆时,曹译反倒无话可说了,他对闻皆说了太多的废话,但都不管用,这时候再来一幅长篇大论,他自己都觉得反胃。
于是他沉默。
于是闻皆就看着他沉默,过了一会,他坐到了曹译身边,拉住了曹译的手,说:“我现在是不是真心你应该最明了。”
曹译想说我不稀罕,但跟先前没出的话一样他觉得说出来没什么意义。
他侧头看着闻皆,好半会才冷静地说:“你很擅长于把人bī到绝境,让人明白再有什么动作也是徒劳。”
闻皆笑,抱上了曹译。
曹译靠在他肩膀上时垂下了眼,没有让闻皆看到他眼里的疲倦与……厌倦。
来来回回,兜兜转转。
真是耗费太长时间了。
闻皆醒来时,身边的曹译没有动静。
他笑着去吻他,触到一片冰冷的肌肤。
继而,呼吸都好像没了。
拿起电话时,闻皆的手都是抖的……他自小到大从未这么害怕过,而今只不过一秒,他全身都已如置身地狱一般。
救护车呼啸而来,再呼啸而去,不过短短1个小时而已,而闻皆láng狈得在医院门口下车时脚软得让保镖扶了一手。
庄严明跟谢采赶到时,如果不是谢采面无血色地靠在自己身上,庄严明真的很想狠狠揍死眼前的这个人。
同时他也发誓,等曹译醒过来,他也会用同样的力道揍他一顿。
昨晚曹译来了电话,笑着说,明天就可以解决,不用他担心。
庄严明以为他有他的手段,曹译是个聪明的人,他一个人在社会里摸扒滚打这么多年自然有他的手段,可他没想到,曹译用这招。
他竟然用这招……用死来摆脱人?荒谬得庄严明yù哭无泪。
谢采的眼泪早在赶来的途中已经哭无,她现在不过是一个会呼吸的躯壳罢了,曹译在她心中,是父亲是哥哥也是弟弟,她自那一年跟了曹译以后,从没想过有离开过他的一天。
再潦倒时无非也只是想大不了她出去挣钱养活她跟她老板,她从没有想过,她会有失去曹译的一天,从没。
谢采的失魂,庄严明青身上掩饰不住的浓重悲伤,刺得让一旁的闻皆站立不稳,靠着墙壁,任由身上的手机震动着也没有动一下身体。
他突然觉得,其实他也不是那么爱曹译的……他要真死了,他肯定会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