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应容说完电话出来,看到面如死灰的洪康,顿住了脚步。
对这个命是他给的,後来的生活也全是他给的手下,他有一点困惑:“是什麽让你觉得你可以玩弄关凌?”
洪康被他刚才的话完全骇住,抖著嘴唇。
他不怕死,但他现在已经有了家庭,他还有几个孩子……他刚刚才想起,他也有怕的东西。
跟关凌一样,他也有怕的东西。
他知道关凌是个什麽样的人,但也犯了长期形成的毛病:他看不起关凌。
他其实也是看不起那个总是能被人捏住软肋的关凌,哪怕他觉得他老板其实是真喜欢他的。
“可能,”洪康力持镇定,努力地想,“可能是我觉得他不比我们重要……”
洪康舔舔嘴唇,吞了吞口水,尽力地想:“老板,我觉得他离不开你,觉得他老是折腾无聊了点,我想让他正面点面对你们的问题,而不是一直跟夫人大小姐作对,彼此看不起对方,他们再不对,也是你一辈子的亲人……”
“亲人?”商应容再次听到这两个字,他玩味地勾了勾嘴角,“我看你们都忘了,这里面,说话算数的人只有我。”
他轻飘飘地扔下话这句话就走了。
洪康在原地站了一个来小时,然後,看到他的助手来了,平静地告诉他,老板说以後的事他们共同商量。
洪康也就知道,这次,他太失算了。
所谓的有持无恐,都当不得真。
关凌要比他以为的聪明得太多了。
自再次回来,他是携著筹码而来的,根本就没打算认输。
关凌再次醒来,看见商应容就坐他身边。
腹部的局麻退去,开始反噬,疼得很消魂,他是在一片白茫茫的梦里疼醒的,看到在梦里冷眼看著他死去的商应容就坐在他身边,真是别提有多晦气了……关凌觉得很沮丧,但还是qiáng打jīng神应付,“怎麽还在?”
商应容看他一眼,拿起了旁边水杯。
关凌喝了口水,看著商应容。
“等会有粥送来,你先躺会。”商应容把手中的电脑放到桌上。
关凌看著他,又看了看周围。
没看到姜虎的人,也没看到何暖阳他们。
他不会是被商应容为了报他让姜虎带走他妹妹走的仇,把他给软禁了吧?
关凌在思索著,商应容不想理他现在琢磨的什麽,只是淡淡地说:“我让人等会再来看你,你这几天行动会不方便,白天何暖阳过来,晚上我过来。”
关凌“啊”了一声。
“别说话了,难听得很。”商应容瞥他一眼,叫外面的人进来,让人把他刚处理过的公文先送回公司。
等病房里的人走了,商应容慢条斯理地进了洗手间,拿出水杯,还有牙刷……关凌眼看他要给他刷牙,活生生地愣住了。
随後,他皱了眉,问近在咫尺的商应容:“吃错药了?”
商应容冷冷地勾起嘴角,没有笑意地扯动了一下,把电动牙刷塞进他的嘴里。
关凌见他不理他,也瞄他两眼,不说话了。
商应容的怪脾气他知道不是一天两天了,就算这时候也实在是怪得离谱,也惊动不了他的神经,gān脆安然处之。
没多久稀饭就到了,关凌喝了小半碗,还是商应容边吃他的边塞他嘴里的──真是塞,不是喂,他嘴要是张得慢一点,商应容就gān脆把他下巴捏住,一句话都不说地把勺子qiáng制xing地塞他嘴里。
就跟平时做爱一样,这爷想要口jiāo,又懒得说话了,捏住他嘴巴gān脆把jī巴塞他嘴里一样地gān脆利落。
关凌被塞了两次,很识时条地张开了嘴──他就这点不好,没骨气了点,只要有办法可使就不太爱吃苦头。
商应容冷眼看著配合著关凌,把一大桶喝完,把手边没处理完的公文整理了一下,打了个电话让何暖阳等会过来。
见关凌在他跟何暖阳说话的时候眼睛亮起,商应容冷笑了一下,挂了电话,他准备要走……去了洗手间洗了个澡,出来把衣服换了,拿著领带塞关凌手里,弯腰站关凌面前,在关凌给他系领带的时候淡淡地说:“这两天我们结婚的事会公布出去,你过几天就要生日,就在那天举行宴会,要请的人我让乔部长来跟你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