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太慌张_作者:空梦(178)

2017-09-08 空梦

  关凌不提,难道他提起一句都不成吗?

  关凌不悦,商应容也不高兴,但他现在已经足够识相,没喝斥关凌。

  尽管他确实满心不悦。

  而他说完话,关凌完全看著车窗外,已经不再看他一眼。

  关凌是真的发了火,商应容刚下车,他就让老马调了车头,扬长而去。

  商应容当场发愣了好几秒,如果不是楼上还有会议在等著他开,他得打电话让老马把车开回来揍关凌一顿。

  不过没揍,他还是按捺住脾气开了会,中途送餐的来了吃了点,接著开会到十二点,下车坐到老马车上时才终於问:“气消了没?”

  老马在前面对著後视镜对他苦笑,“老板啊,哪能啊,您说什麽不好非用那种口气说他的母亲,您不是不知道关总那个人,豆腐嘴刀子心啊,越不提的越在意,您看他就不在意他那个父亲,他来找茬他也跟您不是也说?那时刀起刀落多gān净啊。”

  商应容伸出手揉了揉眉心,深夜让一天工作下来的他有些疲惫,前面的是他的老司机,他说话也比较随意,“那就让他生气。”

  话尽管随意,但冷硬,老马又只好闭上嘴。

  商应容见状摇头说:“你看他什麽时候真生过气了?”

  戴面具戴这麽久了,每天都笑里藏刀的,让他生生气也好。

  老马再次及时醒悟,有些惊呼道:“您故意的?”

  商应容露出点淡笑,不置可否。

  关凌那假惺惺的态度,装了近两年,也还真不怕装出病来。

  商应容进了家,上楼的时候看到chuáng上有人,他扔了公文包进了浴室,从头到尾只瞥了一眼chuáng上。

  洗好出来,他去拉扯关凌的被子,关凌没理他,商应容gān脆趴他身上睡著——他知道关凌吃他这一套。

  果然,没多久,关凌从被窝里钻了出来,刀子一眼的眼神往他身上she,但还是把被子裹在了他的身上。

  商应容知道大概是怕他病了,他又得伺候他的缘故。

  但他暂时也懒得理会关凌是怎麽想的,来日方长,他有得是把握把关凌给困在他的方寸之地。

  他实在过於疲惫,搂紧关凌就睡著去了。

  睡著时感觉到关凌狠狠咬了下他的耳朵,骂了句什麽话,他也没当回事就沉睡了过去。

  这半年他太累,睡不太好,能回来之後还能搂紧这个人,虽然人最终回是回来了,但回来的过程一点也不容易,回来後,关凌的心思也不好猜,商应容只能再次步步为营,老实说,他宁肯多养几个听话的,也不想跟关凌这样的人费心力气共度一生——实在太累,太耗jīng力。

  但他已经明白他离不开关凌,只能这麽做。

  为此,商应容也并不觉得自己的运气有像唐浩涛所说的那样好,要真那样好,他就不应该把这麽多的心思放在一个人身上,而且是在愚蠢的十几年後。

  关凌已经觉得无法跟商应容沟通,但睡下来的商应容却让他没办法抗拒。

  而且他已经确定商应容知道他没法抗拒。

  所以当他咬了商应容耳朵,直到咬出血也没把人咬醒後他低咒了几句,但没过几分钟,他又犯贱地去舔那快要凝固的血丝,最近没奈何,关了chuáng头灯,把头靠在他的肩头,在呼吸相互jiāo缠中试图入睡。

  心确实已如止水,但是,曾深爱的男人的这张脸孔就这麽安顺地躺在自己身边,关凌无法让自己去否认那十来年间对这张脸孔的痴迷的心动,哪怕像以前所说的那样想亲手杀了商应容,但只要商应容摆出这张脸,哪怕恨意涛天,关凌都知道自己下不了手。

  他不是个不果决的人,可就是爱了这麽个人,像是把自己一辈子所有的犹豫和懦弱都搭进去了似的,他总是心善得像个守规矩的胆小鬼。

  当然,如果不是商应容表现得这麽平静,关凌也不会这麽不确定,他真是宁肯商应容跟他针锋相对,也好过他拿这张这样的脸真没办法。

  关凌厌烦这样的自己,也厌烦这样的商应容。

  有时在这样的深夜,他更厌烦生活还得继续下去。

  明天一醒来,什麽也不会改变。

  发生的就是发生了,过去的就是过去了,继续的还是得继续,人只要活著有口气,还是得挣扎,并且,还得尽力挣扎得漂亮,才觉得这样努力活著不吃亏。

  第二天醒来关凌发现商应容不只是缠人,而且是不要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