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个会在外给老板拆台的人。
商应容说几句就走了,他走後,服务员进来给关凌送了盅养胃的汤,轻轻进来轻轻放下,一言不发走了。
关凌瞄了眼那蛊汤,脸色丝毫未变。
吃完饭出来,阿清照例开车,在车上对关凌犹豫著说,“商总他……”
“没办法甩开他?”关凌被商应容的跟踪真是搞烦了。
“洪星派人盯著你门口呢,”阿清苦笑,“年轻人gān劲大,正想著取代他老爸,我没想到的,他都事先想到了。”
关凌微微皱了下眉。
“只要商总不放手,暂时想不到别的办法。”阿清老实地说。
这确实也是实话,他们关总在明处,暗处里都是商总的人,以前只三批人盯著他们老总的,现在已经有五批了。
“商超那里现在怎麽样了?”关凌本不想管这事,但商应容看样子是yīn魂不散了,他不得不想点办法摆脱他。
关凌一问,阿清顿了顿,过了几秒才说:“正好要跟你说,上午刚出的院,听说商总帮他在一家画廊找了份工作,而且跟商总说了我们跟他接洽的小八,小八刚刚来了电话,商总让他回来照常工作。”
关凌听了轻笑了一声,心里略微有些烦躁。
“关总,商总看来是铁了心了?”阿清看了眼关凌。
关凌没有说话,过了一会,轻“呵”了一声,挑起的嘴角间有无尽嘲讽。
阿清又看了眼他那淡漠的脸,觉得现在这样其实也不坏。
哪怕商总不放手,但如果这麽客气下去,也不是坏事。
反正他们老总也不会回头,该gān嘛就gān嘛就是。
这世上没有那麽多非黑即白的事,分不清楚的时候就分不清楚,日子过得如自己的愿就成。
自从某次高层会议需要他到场表决,而商应容打了电话叫他去之後,之後的两三次,也是如此。
他们只谈公事,私事完全不谈。
唐浩涛请了一个月的假去处理公事去了,关凌知道唐浩涛的事qíng全到了商应容身上,商应容叫他去顶顶也是合qíng合理,毕竟那麽多的事,决策人却少了一个。
商应容这段时间以来平静得过於理智,关凌还以为他会抓住时机跟他又没完没了的磨,但事实并不如此。
自他本月参加会议後,商总的跟踪也撤下来了,这让阿清一时之间都了解不了,只能隐隐猜商总是不是觉得在公司能见到人了,所以就不跟踪了?
猜是这样猜,但在公司,商总也不过份与关总说话,除了公事,别的任何一句话都不说,连多看关凌一眼都没有。
他甚至在这个星期里跟姜虎在一家高尔夫球场遇见时,还跟姜虎聊了一会天,礼貌但不热络。
综合他的表现,都让人觉得他对关凌的热cháo已经过去了。
事实也确实是如此,关凌一直跟张麒上著chuáng,但已经没人在半夜等著他出来看著他流泪,所以就算不太知道商应容现在的真实想法,关凌也松了口气。
没人会喜欢半夜被人堵,时时被人跟踪的。
何暖阳这个星期六来关凌家做饭,他是上午十一点到的,他把菜塞进冰箱里,把加班到半夜的关凌从chuáng上拎了起来扔到了阳光房里的沙发chuáng上,在关凌还半睡半醒间问关凌:“商应容怎麽手上还戴著婚戒?”
“管他呢。”对商应容,关凌已经完全没心没肺,头埋到松软的枕头,无视she在身上的阳光也要接著睡。
他赤luǒ著的上半身上还有前天跟张麒上chuáng的吻痕,睡裤挂著的那段腰腹间尤为明显,在太阳底下竟然还闪闪发光。
何暖阳看得发笑,伸出戳了戳,问他:“张麒chuáng上功夫怎麽样?”
关凌不得不把头从枕头里抬起一半,点头说:“好得很。”
说完又倒下,因为想起明晚还有场约。
“你喜欢他?”何暖阳没打算放过他。
“年轻又英俊,怎麽不喜欢?”关凌见真的没法睡了,打了个哈欠稍起了点身,靠在了沙发背上。
“离婚手续什麽事办?还是不能办?”何暖阳问著锁事。
关凌顿了顿,好一会才说:“可能是不能办了。”
“所以你就让他戴著婚戒,不办离婚手续,然後看著你跟别人上chuáng?”何暖阳毫不客气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