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盛带纪煦cháo去大学上课,司马成只能去他的小学,他现在中午的时候不回纪家吃饭了,因为纪家父子都是在外面吃的,纪煦cháo也给了他零花钱让他买饭吃……而纪煦cháo对一个人去上学的司马成的嘱咐也很老成,让他架要好好打,书也要好好念,而司马成深以为然,表示qiáng烈赞同,於是也就这麽gān了。
其实司马成不是那麽爱学习的,说穿了,他面对著有著一个房间的书的家的纪煦cháo,多少感到有一点自卑,不想输人。
他不是那麽没骨气的人,纪煦cháo对他好,他以後肯定会报答,这些他以後肯定是会还的,但他同时也是一个心气很高的人,他吃了别人的饭并不表示他比谁低人一等……而纪煦cháo明显也是这样想的,因为他说司马成你要自己努力去挣饭吃,而首先你就得去学好你以後能挣饭吃的能力,你不能靠我跟我爸爸一辈子,我没有那麽好,而你以後有本事了也会得到的更多。
司马成想想是这个理,於是在没有纪煦cháo一起上学的日子也不寂寞,除了偶尔打打架之外,他现在全力放在了不及格分数的成绩上,想著好歹这学期别全都不及格。
相比之下,纪煦cháo过的那简直就是好日子,纪盛去哪都带著他,兜里永远都有给他吃的小面包小蛋糕,只要他想吃,吃饭的时候也总会吃到热乎乎的饱饭,他要是累了,他爸爸就背他……在没人的时间他还可以亲亲他爸爸,舔舔他爸爸的舌头。
大学老师的讲课他听不明白,但他知道不能给他爸爸生事,他也安安静静地看他爸爸给他挑的书。
纪盛有心,给他找全了四大名著所有的连环画,加起来足足有五百来小本,让纪煦cháo每天三本的速度好好看著。
纪煦cháo对不用上学的日子满意极了,连好久都没跟人打过架都忘了,每天爬起来当他爸爸的跟屁虫当得不亦乐乎。
这天他跟了他爸爸去上课,到教室前,习惯早到几分锺的一个老教授见到他,弯下身笑眯眯地看他,“今天也没迟到,真乖。”
说著就掏出破旧中山装前袋里的一个小纸包给了纪煦cháo。
纪煦cháo一摸,是热的,打开一看是粟子,知道是老爷爷的老太婆,也就是他要叫老奶奶的人一大早给炒的……“谢谢闻爷爷,”纪煦cháo眼睛笑眯,转身伸出手,纪盛就把他抱了起来,然後他伸出小手去摸老教授花白的头,小金童笑得露出白牙,“也要帮我谢谢闻奶奶,告诉她回头我会带好吃的去看她。”
老教授乐,连连点头,跟在他们身边进了教室。
自纪煦cháo来跟著上课後,老教授一直对纪煦cháo溺爱有加──当然,他们谁都没有提起以前的事,他没有,纪盛也没有。
纪煦cháo的爷爷外公,都是他的师兄。
残延狗喘活下来的老教授心思比谁都深沈,他知道纪煦cháo是谁,而他所做的就是让这对父子在他的范围内得到最好的照顾。
除了这个,他也多gān不出别的事。
他对那个时代所积攒起来的仇恨,因年老体衰早就磨成了碎片,溃不成军,只能力所能及地帮助小辈。
纪盛的学途一片坦dàng,因著一些外人终其一生都不会明白的原因,他在这所全国最好的大学里得到了最好,也最紧密的教育。
他有课的老师都是德高望重的,私底下,有几个还会主动约他讲课,其实说下来也算不上是正式的讲课,只是老师请他去他们家里做客,用聊天的方式把他们所知道的教授与他。
纪盛很忙,忙著对付繁杂的学业,有时还要请假去处理一些私事──他跟彭军他们的生意算是正式做起来了,因著供不应求的关系,他们的货一到手就会脱手。
因内地暂时根本没什麽有钱人,在动dàng时期,有点钱的能活命就不错了,事到如今手头上哪有什麽余钱……但饿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们手头上还有留下来的古董,银元这些值钱的东西,而纪盛所做的就是与这些意识永比普通人超前的人做生意的时候帮这些替代品估价,让他们用这些替代货款,因著他估价不会太离谱,虽然会多挣一些但也不会少多少给别人,於是他只要出一次面,挣得那不是一点半点。
因著古董与银元不能短时间内兑换成纸巾,纪盛就是最主要的资金来源,他与另两人合资买货,然後拿钱出来把他们的所得利润分给另两个合夥人,而那些算是他买下来的所得的珍品的大部份就jiāo给他外公在国外提供给一些有钱的华人收藏家卖出充当资金来源,而一些比较珍贵的他自己就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