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涌_作者:空梦(46)

2017-09-08 空梦

  纪盛又紧了紧手,把背上想说话的人的声音又捏紧了下去,他也知道纪煦cháo的耐心可能不多了,所以就笑著跟陈凡告辞,“我先带著他回去,再见。”

  陈凡摇头,也不再送了。

  回头一进家,安抚过小女儿回来的陈母皱著眉看陈凡:“不管他以後会有多出息,但看他纵著他养子的那个样,以後那小子肯定会给你妹子苦头吃,小凡,这事你得跟纪盛说说,他们以後结婚可以,咱家玉珠也可以给他带这孩子,但这养子大了,他们有自己的孩子了就不能这样了,哪有把别人的孩子当亲生孩子的道理?”

  陈凡哪敢说纪盛纵他养子纵得不想娶妻的份上了,他跟他妹子不可能有孩子,因为他压根不可能娶他妹子,他只好苦笑著说:“这事以後再说吧,我看比他优秀的不少,追求咱们玉珠的也有几个出色的,就算是养子,也不能让她去当後妈不是?”

  陈母听了舒服,点头不已。

  陈凡内心叹息,纪盛这株日渐参天的大树,看来是拉不拢了。

  纪盛背著纪煦cháo到了条两侧没有房屋的马路後,纪煦cháo终於爆发了起来,他抓著纪盛的头发就是猛扯,从来没有这麽生气过的他扯著纪盛的头发大吼大叫:“你这个坏爸爸,你敢给我娶别的女人,我就打死你,打死你……”

  说著,从来舍不得打纪盛的他手掌一下比一下狠地打纪盛的头,纪盛的背……纪盛紧紧抱著他,不让过於扭动的他从他背上摔下来,沈默地承受著他那些力道不轻的抨打……纪煦cháo一个手掌打在了纪盛的脖子上,手指一不小心重重刮过了皮肤,渗出了条深深的血迹……huáng得透著哀怨的路灯下,看著这条血迹,纪煦cháo终於哭了,他先是掉眼泪,然後大哭出声,嘴里哽咽地喊著:“爸爸,爸爸,爸爸……”

  他觉得血迹太刺眼,伤心地哭著低下头去舔那道伤痕。

  伴随著眼泪的嘴唇一附上,因著其中的咸味刺激得伤口有些微微伤痛的纪盛稍微抬了抬头,把因纪煦cháo伤心哭叫著他爸爸而起的眼泪倒流进眼眶内,并不想流出来。

  渐渐人也不哭了,纪盛放慢了脚步,把人从背後抱到身前,坐在了路边的一个能落脚的地方,看著怀里带哽咽的人,轻声地问:“饿了吗?”

  纪煦cháo摇头,红红的眼睛里还是有著伤心。

  “不会不要你,”纪盛沈默了一分锺,然後说:“也不会有别的女人,爸爸答应过你的,你忘了?”

  “我没忘,”纪煦cháo用嘎哑的喉咙大声反驳,“我怕你忘了……”

  “我不会忘,”纪盛抿著呢,薄唇让他抿成了一条线,有种说不出的严苛与绝qíng:“这个世上爸爸只在乎你,别的人都不在乎,不管是谁,你自己要记得。”

  纪煦cháo听了又红了眼,原本半躺在纪盛怀里的他坐直了腰,再次双手双紧紧缠住了纪盛的脖子与腰,他红著眼略带委屈撒娇地喊:“爸爸……”

  纪盛“嗯”了一声,任由纪煦cháo的吻落在了他嘴唇上。

  晚上无人过往的马路下,背著光,受纪煦cháo越来越急切的索取影响,纪盛最终把小孩的唇舌吞咽在了他带著霸占的嘴唇里,夺回了主动权。

  他的范围内能站人的位置已经有人填满,已经不允许别人再闯进。

  纪盛带著纪煦cháo找了个还在开门的小店吃饭,纪煦cháo吃得不多,发泄了一场的他神qíng有些黯然,jīng力不如平时晚上那麽充沛。

  纪盛牵著他回去,又给他煮了碗面,这次纪煦cháo倒是吃完了,而不明发生了什麽事的司马成则开心地把纪煦cháo没吃打包回来的一包ròu和几块面包啃了个gān净。

  纪煦cháo一回来就跟司马成嘻嘻哈哈,倒还真看不出他前一个多小时前跟纪盛闹了一场,他取笑司马成啃ròu的嘴就跟条饿慌了的嚼糙的驴一样,想吃得快又不得不慢下来一样,痛苦纠结又享受……司马成有吃的根本不怕嘲笑,再加上纪煦cháo每次都舍得给他打包一些吃的回来,这对他来说已经是好事了,他知道对别人纪煦cháo是从来不把吃的分出去的,只有对他一个人才这麽好,所以让纪煦cháo笑几句也没事,反正也死不了人。

  面上桌了,纪煦cháo这下才觉得饿,连面带汤一口不剩地全吃完,就去厨房里看铁桶里的水烧开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