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盛点头,对纪煦cháo说:“送你何叔出门……”
纪煦cháo在何平推拒说“不用”的话里一跃而起,满不在乎地说:“何叔我送你,时间不早了,我可困得很。”
何平笑眯眯地没再推拒了,到了门边,他身边那凶神恶煞的男人已经打开了手电筒,何平把先前准备好的纸条给了纪煦cháo,说:“小少爷你记一下啊,要是哪天不跟纪先生过来一起住,打个电话,我叫阿江接你过来。”
纪煦cháo接过写著呼机号码,电话号码的纸条,记到脑海,随即撕了捏在手心,点头说:“知道了何叔。”
何平微笑,朝他挥挥手,让他不要送了。
纪煦cháo看著他们的背影离开,心想他爸爸肯定得罪什麽人了。
或者是,出什麽事了。
他似乎闻到了山雨yù来风满楼的气息。
“老头子……”纪煦cháo在後面的大卧室找到了他爸爸,开口就是这样叫道。
纪盛愣了一下,随即笑了,他五官深遂,笑得那麽深,显得迷人极了,成熟男人的xing感气息让灯光都忍不住暗了暗。
纪煦cháo撇撇嘴,走近他,问:“肯定出什麽事了,你没告诉我。”
欺负他忙於考试,这阵子肯定瞒了他不少事。
年纪大的人就是不好,有些事老不告诉他。
纪煦cháo不是什麽事都想知道,但重要的事他还是很不满纪盛瞒著他。
到时要是出了事,他还不知道详细qíng况,纪煦cháo觉得他到时要是报复都找不到对象,这种事真是逊毙了。
“把书整理一下……”纪盛让何平拉了几箱书过来,书还没整理,他对著纪煦cháo抬了下巴示意人过来。
卧室很大,窗外是个被围起来规整好的园子,後面就是山,而卧室的左侧的一间房间是卫生间和归置衣物的橱壁,里面还隐藏著一间暗室,放置贵重物品,而卧室的左侧的房间则是书柜瓶柜,几间房都用檀木制成的玻璃推门隔开,推开的话房间显得非常整体,让空间有种非常空透的感觉。
纪煦cháo走了过去,翻了翻书,都是些他们平常翻翻的书,知道他爸爸是要把这当常住的住处了,他拿了一把书起来不禁问:“以後要常住这里?”
纪盛正在翻一份刚拿到手的文件,头也没抬地“嗯”了一声。
“不能告诉司马成?”
“不能。”纪盛抬起头,很明确地告诉纪煦cháo:“没有我的话,除了你我,还有何平阿江之外,不能让谁知道这是我们的住处。”
“为什麽?”纪煦cháo直接问。
“因为要你和我的命的人如果以前只有一个的话,现在已经有了十个,百个,甚至更多……”纪盛把文件放下,朝纪煦cháo招手。
“困了吗?”纪盛抱他到身上坐著,问。
纪煦cháo点头,嘴里再次问:“出什麽事了?”
纪盛沈吟了一下,吻了吻他的耳朵,“是出了点事……”
纪煦cháo回头看他。
纪盛说:“杀了我父母的人要回来当……”
他在纪煦cháo耳朵轻言了接下来的几个字,纪煦cháo听了眼睛刹那猛瞪,半晌没有说话。
“爸爸……”过了一会,纪煦cháo轻轻地叹了口气,抱著纪盛的头无声地安慰著他。
纪盛淡淡地笑,吻了吻他的额头,“什麽都好,现在只要你别出事。”
“你也不能。”纪煦cháo陈述,平静的眼睛不像个只有十七岁的少年。
他们的日子一直活得不安静,夹fèng里求生到如今,所有目前的成功都是在层层顾忌里渗透而出的,容不得些许天真。
纪煦cháo从来都知道日子不是吃饱了就可以打发的,但现如今,冷不丁地当真听到仇人的身份时,才知道以後的日子可能得更艰难。
“他们知道你了?”纪煦cháo动了动隐约觉得有些发痒的手掌,眼睛却往那堆放在房间中央的东西上纪盛看他眼睛转动就知道他在找枪,他怀里的小孩从来都不是家shòu,他是只带著凶xing的小豹子,面对险恶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撕了对方。
“嗯,”纪盛扒了下他的头发,冷静淡定地说:“枪会在明天运过来,要放在暗室,你明天在家等著东西运到自己放好,但不能带在身上,你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上学,对方还在试探我,还不到跟爸爸面对面的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