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前提是没人打扰你,所以当房门咚咚的越响越大的时候,我几乎是扭曲着笑容去开门的,最好是世界末日之类的事,要不,我要把不识趣的来者丢胡佛水坝去喂鱼,我明明打过招呼谁也不许打扰我。
林简在门外站着,看到我的脸退后两步,说:“老大,有人要来美国见你……”一脸的别扭样子。
“谁?”我尽量简短,顺便要关门。
“聂闻涛。”
停住手,挑眉:“你跟他有瓜葛?”
林简恼羞成怒:“你别忘了,上个月我把他卖给李越天了。”
我把门打开,示意他跟进来,坐下,舒展着身体:“还活着,不错。”
“你就不好奇了。”林简没好气的说:“那家伙,靠……”
“有什么好奇的。”用摇控器把音响关掉,这个下午算是毁了:“他怎么找上门来的?”
“你还记得胡子不?”林简问。
我摇头。
“就是以前我邻居,跟我感qíng很好的那小子,”林简一脸郁卒:“聂闻涛说了,他要来见你,那小子在他手里……”
“你把柄挺多的啊?”我笑。
“我答应过胡子他妈要照顾他的,谁知道聂闻涛哪得知的事qíng,妈的。”林简咒骂,然后问我:“老大,怎么办?你给个话……”
“他要来就来吧,美国又不是我家的,他爱来就来,我又不拦着他。”喝口酒,看着林简那倒霉孩子笑:“行了,多大点事,他来了要是想见我,你带他来。”
林简唉声叹气走了,想必杀聂闻涛的心都有了。
不到一个星期聂闻涛就来了,我坐在视听室玩游戏,林简带他进来,我朝他点头:“坐,我玩完这一局……”
一局很快Game Over,倒了两杯酒,递给他一杯,拿了颗酸橄榄丢进口中,说:“找我有什么事?”
聂闻涛有张方正的脸,眼睛不大但jīng湛有神,看起来倒有几分魅力,瞧得出是个人物,比以前那青涩样子有吸引力多了。
他一直到进来都闭紧了嘴,盯着我看,一声不吭。
见我开了口,他张了口,没有声音,然后涩涩地笑了一下,这才有声音:“你还是跟以前一样。”
我笑着弯嘴:“哦,是吗?”靠在沙发上,揉揉后颈,玩一下午游戏脖子有点酸。
“谁都不放在眼里,玩弄人于股掌。”他说。
“呵呵,这样啊?”我笑:“你来见我就是说这话的?”
林简在旁边说道:“有屁快放,老大没这么多时间让你耗。”
聂闻涛凌厉地盯了他一眼,站了起来,冷静至极看着我说:“我来只是亲口跟你说,你要我做什么我都会帮你去做,不用耍手段,你给句话就行。”说完一口把酒喝gān,把杯子轻轻的放在矮几上,转身就走,不见丝毫迟缓,gān脆利落。
林简在他背后“啐”了一声,“我就知道,癞哈蟆也不知道撒泡屎照昭镜子。”
聂闻涛身影顿了一顿,没回头,毫不迟疑地走了。
我抚着额大笑,“真有意思。”站了起来,拍了林简一后脑勺,“别念叨些有的没的,瞧瞧,人家一小混混都能混出头,我给你资本搭台子也没见你有多大出息。”
林简在我背后嚷嚷:“老大,我跟他不是一条路,能比吗?”
我轻笑,手cha在裤兜里往花园走去,满园的白色玫瑰开的很灿烂,适合huáng昏人错身在其中散步,转角时,看见聂闻涛被管家带着离开大门,他凑巧回过头,看见我,征征地站在那,我笑着向他点点头,走下楼梯,抛开那紧紧盯迫着的眼神。
第52章
风,轻轻chuī著。
满园的白色玫瑰迎风起舞,这样纯白的颜色适合用来祭奠青chūn,爱qíng,还有那曾无所畏惧的勇气。
低著头看著土壤,用脚细细地蹂躇那掉下的白色花瓣,再美好的事物,终究会凋谢,不过,望之皆满目的华美,至少绚烂过,未尝不好。
而最好的忘却,是不再过目从前。
我想,我应该做到了,用最不gān脆却真正能断绝过往的手段。
章女士迎著风走了过来,陪我慢慢走在花丛,过了一会,她叹著气笑著说:“你是个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