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桶本来好好的,咱们刚搬来的时候我还换过这个皮圈,怎么会坏呢?肯定都是你搞坏的,你搬把手的时候那么用力,你就不能轻点嘛?我用什么都不坏,什么东西到你手里都坏了…”福庆那边唠叨着。
徐阳听着头痛:“你学点物理化常识好不好,任何东西都是有寿命的,都会老化…”
“你完全不在乎,毁坏式地去用,老化都会加速…我弄了半天也搞不好,你什么也不管…”
“我跟你说了你不要弄,越弄越坏,明天我下班早点回来,把水箱里面整个都换了…”
“那要流多少水…”
“那点水费咱们花得起…”
“你知道现在水费多少钱嘛,再说也不仅仅是钱的问题,你不知道这个城市缺水嘛,就不能为地球节省点水资源…你今晚为什么不修,你今天下班就应该把零件买回来,现在就能修了,你gān什么呢…”
“我累,我要休息。”
“我也很累,今天碗都是我刷的,我还要做饭,我还要看书…”
徐阳已经烦到压不住火了:“我说了碗放那里,我明天两顿一起刷。你就是不做饭也没什么,下包挂面就吃了,或者咱们去外面吃,碗都不用刷了。我只要你停止喋喋不休!!”
福庆没说话,然后他笑了:“又生气发火…你不会做得好一点,我就是期望你对事qíng在乎点认真点负责点。”
徐阳没说话。
“我就希望,唯一希望能有一个工作之余,没有指责,没有埋怨,没有期望和压力的居住环境,做一个有很多缺点毛病,对事qíng不在乎不认真不负责的自己。”徐阳那天说这话时候很平静…福庆听后,笑,抱住徐阳,要亲吻他…
福庆姐姐带孩子来了,最终住到了姑姑家。徐阳看到福庆还是挺高兴地去招待姐姐和外甥,给徐阳讲和姐姐姑姑一家在一起的细节。
徐阳高兴看到福庆如此,这样也少了对他的监督和“认真在意”,但徐阳又想到自己和父母的关系,自己和父母的感qíng,都是福庆不爱听的,他们避免谈论到的。
福庆请姐姐去了一个比较贵的餐厅,他请徐阳作为“好朋友室友”作陪。徐阳有过拒绝的想法,但他不想自己也变得和福庆一样,变成一个他自己都不喜欢的那类人,他回答福庆没问题。
福庆姐姐看起来就是个很普通的农村女人。这话徐阳不能讲给福庆听,但他必须这么说,因为这是百分之百的中xing词。很纯朴,有些胆怯,应该很善良,但也没什么是非原则。很为别人着想,至少很为福庆着想。
徐阳说起自己家在本地,福庆一个人在城里打拼不容易。福庆姐很认同,说家里从父母到她都特别特别心疼福庆,就怕他为难受委屈。家里不用福庆担心,她丈夫算半个养老女婿。福庆姐还说他们现在吃穿都足够,福庆要给家里钱,他们都不要,就连福庆当年上学欠的钱,都是他父母卖菜最后还上的。
徐阳听到这里,他看看福庆,福庆依然满脸的喜悦满足,招待着姐姐和外甥,对自己笑笑,若无其事,或者说确实什么事都没有。徐阳明白了认真的福庆,在一些时候,有些话就是随口一说。
尽管徐阳摸不透赵平,甚至怀疑他就是玩自己,但徐阳觉得再上次chuáng享受一番,自己也没什么损失。
这次他们约到星期一中午。因为是赵平请客,又是跟班的收入,徐阳点了一个二十块钱能吃个工作份儿饭的地方。吃什么一点也不重要,因为从徐阳看到赵平,或者说赵平看到徐阳的那个刹那,俩人都心qíng特别好,好到都不自觉外露,都不用语言表达。好像是看着对方的好心qíng,自己也心qíng大慡。
赵平问徐阳这么份饭够吃吗,徐阳说他现在开始长ròu了,需要减肥呢。
“别减,就喜欢你这样。看着不胖不瘦,搂着有安全感。”
徐阳笑笑,他在心里暗想,自我保护极好,又放dàng随便的赵平也需要在别人身上寻求安全感。
赵平又单独要了两个荤菜。
“gān吗?吃得了吗?”徐阳问。
“吃不了我兜着走,也不能让你饿着。我记得你说过你爱吃ròu。”
徐阳又笑了,他觉得chuáng上跟女孩子没区别的赵平在此刻爷们儿到家了,相比之下,自己都显得像个大家闺秀,大零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