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汗答答,这男人,真吃炸药了?嗯,应该是在发火,是吃炸药了,得原谅他。
胖子被震得一愣一愣,耷拉著头,不说话了,眼角瞄向我,暗示这事我也有一脚,让我善後。
好吧,好吧,唉,胖子这次有点冤,要是冤死了谁给我送饭?
於是我只好收拾下原本想看兄弟相残好戏的心qíng,清清喉咙,「把饭留下,走人,老子要吃饭了。」胖子忙不迭地把袋子扔下,撒腿就跑。
聂闻涛看似又要发火,不过眼睛一停到门边的那花上,就闭嘴了,脸跟僵住了一样。
一看他那样,我叫住胖子:「等等。」
胖子停下,一脸视死如归的表qíng转过身,有点绝望地问:「gān嘛?」「呵呵,」我闷笑,指指门边的白jú:「把那扔了。」枯木逢chūn,胖子用快得不能再快的速度把盆抱在怀里,撒腿奔了。
「有多远扔多远。」我在後面补充。
那男人脸青了青,随即转身就往浴室走,不到几秒就又从浴室里走出来,停我十步远外,用戒备的眼神看我好半晌,然後说:「你不知道停水了?」我愣,摇头。
「妈的这死胖子。」聂闻涛低咒,往外走。
我忙喊住:「去哪?」靠,这男人还没死心啊。
「拿水。」扔了两个字,那男人走了。
随後电话响了,胖子痛心疾首地说:「王哥,我今天做错事了,你得救我。」我笑:「我刚不就救了你吗。」
「不,王哥,」胖子在那头低调地绝望:「我忘了告诉你一事,今天你那边市政府临时停水,我刚准备要来时被大聂电话一pào轰就把要来帮你蓄水的事给忘了,也忘了用电话通知你,我对不住你。」停水?停水就代表不能冲凉,不能冲凉?这麽热的天不能冲凉?我默然,这麽热的天不冲凉代表我得带著一身汗躺在刚买的热呼出炉的King-sizechuáng上睡觉?
算了吧,我不能对不住刚在我身下没躺几天的大chuáng,於是我只好对不住胖子了:「他刚发现,一发现就出门了。」他是出门了,不过出门是gān什麽我就没说了。
胖子在那头哀嚎:「王哥,我去躲两天,这两天我就叫小媛来送饭了,不用想我,实在想我得不行就帮我向大聂求求qíng。」我笑:「妈的,你就开玩笑吧。」
没多久聂闻涛扛了几桶饮用水进来,我看著他进进出出的把水扛进来,说:「不用这麽麻烦,实在不行去澡堂解决就行。」他冷冷地看了我几眼,把水扛进浴室。
我跟著进去,今天练了一小时多的沙包,满身的汗,得洗洗才能吃饭。
刚想拿水随便洗洗就算凑合了,可一作势想把水倒进洗脸盆里那男人就一把抢过去,一桶一桶的水就往浴缸里倒。
我扬眉,在旁看著他的动作。
浴缸半满,七桶水也就留了两桶,我问他:「你呢?」他把桶子拿出去,边走边说:「不用。」
「怕làng费?」我笑,这家夥,吃饭最後碗里一粒饭都不剩下,要他用要喝的水洗澡,怕是杀了他都难。
那男人不答话,接著把桶子拿出去。
他一进来,我已全身脱光钻到了浴缸,喃语:「怕làng费,就不怕我làng费了。」那男人停住往外的脚步,说:「你用,不算。」说完又头也不回拿著剩下的桶子走了。
第二天,聂闻涛一大早就走了,晚上他压根儿就没合过眼,背著我躺在那边一动不动,我装作睡著,他就转过来把手轻轻放我背上,然後又轻轻翻过身……如此,周而复始。
我懒得逗他玩,半夜过去熬不住困就睡了过去,任他自个儿折腾去。
大门喀嚓响时浅睡的我被惊醒,我瞠目结舌地看著聂闻涛抱著一盆绿色的盆栽走了过来。当然,我惊讶的不是他在上午的时间在屋里出现,而是他手里抱著明明是价值不菲的兰花绝品——绿云。
妈的,这男人上哪儿弄来的?
「哪儿来的?」我坐起身,赶紧从chuáng上蹦下来,走到他旁边问。
「偷的。」那男人很随意地说,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哪儿偷的?」靠,L市的人再富有也不可能随便把价值几十万的名品放大街给人偷。
「吴家。」那男人回答我,眼睛看向餐桌。
「你偷吴家的?」我再度震惊,然後捧腹大笑,妈的,这男人弄到吴家去了?我带著恶意有点幸灾乐祸地说:「那是吴起浩养著来讨吴起然欢心的,谁拿走了他就得宰了谁。」「那又怎样。」聂闻涛不甚在意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