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爱_作者:空梦(95)

2017-09-08 空梦

  唉,这可人儿,真真正正的把天真的羽翼折下来了。世间险恶,温室护不住他一世,早清醒了也好。

  车子飞快地在公路上行驶,聂闻涛那夥人视红灯为无物,很快就在满汉楼门前下车。

  满汉楼的大厅门一开,我眼也没抬,就听见李越天凶狠的声音在说:「你是什麽人?你配吗?他要的你给得起吗?」耳边响起聂闻涛震耳yù聋的bào吼声:「穷小子就不能有爱qíng了?就你这德xing的人配有?我是给不起他所有要的,但我有的全部都能给他,我所有为之打拼的一切,包括我,」这时听见手大力捶打胸膛的声音,那个男人继续大吼:「包括我这条贱命,都是他的,只要他想要,一句话都不用就可以拿走。」他喘著气大吼:「别跟我谈什麽配不配他,伤他的不是我……他妈的是你……」最後那句猛如野shòu的嘶吼,让我不禁抬起眼看他。只见那个男人脸上,一道湿迹划过,那扭曲的脸上,全是痛苦不堪。

  大大的厅里两方人物在对峙,肃杀的气氛弥漫在空气里。这时候,没有人声,厅里静得连针落地的声音都听得见。

  我笑著走了进去,直直地走向那男人,在他的头发上亲吻了一下,转身向李越天微笑:「来了怎麽不告诉我一声……」我微笑,他却在颤抖,李越天的眼睛睁大看著我,里面藏著我看不透的悲痛跟绝望。他摇著头对我说:「你不能这样对我,小唯,你不能……」他的眼睛里,流出了水迹,看著我笑著哭,只是说:「你不能这样对我……」我笑,心痛也只是淡淡的。原来,跟我最爱的男人完全道别,也只不过是淡淡笑容下的一个动作一句话。

  我牵著聂闻涛的手,看著李越天:「都过去了,越天,我们的路,已经断开了。」他只能往他的方向走,我也只能往那条属於的我道路走去。

  我们的爱,被我们亲手毁了。

  「你他妈的闭嘴,你闭嘴……」李越天踢飞旁边的桌子,用衣袖擦过脸旁,转眼又是飞扬跋扈的笑,对我说:「你爱我,你说过,你爱我,至死都不变。」他的笑,已经晃动不了我的眼。可我以前最爱他的笑,他就是那样地笑著牵著我的手带著血渍在深夜的街上飞奔,把我的心全部掳掠而去,让我为他完全痴迷。

  可是,那样的爱,怎会在时间消逝後,也都随之消失?

  他看著聂闻涛,冷冰冰地说:「松手,松开你的手。」聂闻涛野shòu般的眼睛刺蝟一样看著他,挺得直直的身体蓄势待发。

  李越天身後的三个人不动声色地观察著刚进来的那堆人,注意力不在我们身上,但很显然,他们知道怎麽用最完美的方式赢得这次战斗。他找的人,我不会小觑。

  「松开……」李越天抬起手,拿著枪指著聂闻涛。

  聂闻涛没有表qíng的脸冷冷地地看著他,他的手自我握著时不用力也不挣脱,他的手就垂在那里,像是要牵要放都由我。

  「小唯,」李越天深吸了口气:「过来,不任xing,回家了我任你处置。」他用qíng人宠溺的口气对我说:「要杀要剐全由你来,跟我回家,别跟我赌气了。」他笑著,黑水晶的眼睛里水光流转。

  「我知道错了。」他对我笑,带著悲伤:「真错了。」我也笑,我只能笑:「多久了?越天,那个爱你的人已经死了,死在爱你的伤痛里,你叫他怎麽再活过来?」天,多麽可笑,我像个娘们一样矫qíng地站在这麽多人面前,用这种差劲透了的口气跟一个男人说,我不爱他了。

  可是事实,他却是我曾经用命跟全部qíng感爱过的人。

  我最热血沸腾的所有qíng怀都耗在了他身上,到了最後,他还是不懂得如何让我走开。

  「不,」李越天转眼平静,沈著地看著我:「再给我次机会,让我证明。」我笑著摇头,「从头至尾,你要了多少机会?可是,你一直都在伤我。」我看了眼跟聂闻涛牵著的手,那只才拆了石膏的右手,「就算伤了我,你还要我跟你在一起?」我静静地看著他,等著他的回答。

  他的骄傲,他的杰出,他完美的脸蛋,他的智慧,无疑让他成为一个成功的男人。他能得到最好的,也可以给人最好的,可是,真认为我可以再爱他?

  「再给我次机会,欠你的,我十倍奉还。」他一字一句地说出来,坚决又冷静。

  「你不配。」冰冷的男声在旁边响起,聂闻涛的脸上杀机一片,看著李越天用一种残忍的声音说:「你伤了他,就得付出代价。」李越天握枪的手动了动,然後冷笑了起来,嘴角牵起嘲讽的角度:「凭你?」人影浮动,皮鞋跟地面擦出刺耳的响声;枪的黑dòng直立在人的面前,枪对枪,人对人,全都果决又静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