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吧!”我指着他破口大骂,“我要是从来都没认识你就好了!”
“是吗,”我的老板可耻地皱了皱眉头,披上外套,走出门外,只丢下一句话:“不是你昨天晚上哭着打电话来找我的,然后缩在我怀里睡了一晚上的吗?”
我听闻迅速地掀开被子跳下床,太丢人了,此时我身上还穿着小兔子睡衣——但是我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冲出卧室门,冲出客厅门,一直冲到餐厅桌子前坐在他对面指着他吼道:“但你就不怕百合子这样误会了然后到处说吗!你到底怎么想的啊!你是故意的!”
我把他面前那张报纸抽了过来,拍着桌子说:“不要看了!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他拿过一片烤面包,语气平稳地、用一种精英特有的慢条斯理的腔调把它一边递给我一边说:“吃点东西,不要这么紧张……还有,那个报纸二十五美元一份,不要弄坏了……”
说着他就抬起头来,看见了眼中正在喷火的我。毫无疑问,同志们,基佬们,我看着他的瞳仁,那黑黑的瞳仁里面正映着我正在喷火的眼睛——然后,咦,他的脸迅速地红了一下,再然后,我眼睁睁地看着他把嘴唇咬起来了。
“你不要咬嘴唇!”我拉开椅子坐了下来,干脆地又抓了一份面包,恨恨地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现在百合子肯定已经疯了!你……”
“这样很好啊。”他的声音低了一点,“反正你也会告诉你的好朋友……”不知道为什么,好朋友三个字被他说得咬牙切齿的。
“但是我没有和你搞!”
“总是要搞的。”他皱了一下眉头,“你是不是很不满意?好吧,这个月真的不行,一直到过年前我都必须每天保持旺盛的工作精力……下个月,等下个月,一交接完我就把你搞到一个月下不了床,好不好?”
我气得想摔桌子!我了个擦!我是瞎了眼才会找这种对象吧!
“好吧。”他又咬了一下嘴唇,看了看自己的表,走过来说:“我本来想不打扰你睡觉自己去上班的……但是电话来了……现在离你平时起床时间还有三个小时,你打算干什么?”
“我平时没起那么晚,”我暴躁地说,“这几天我都和陈默出去晨跑。”
“是吗?”他咬着嘴唇,伸手,很轻很轻地捏了一下我头上的兔子耳朵——然后就缩回去了。
我被这个神情看到有些不忍,于是转过头问:“为什么新年你都要六点钟上班?框框有这么多事儿吗?而且其他的员工不是都放假三天吗……”
“不止框框的事……”他漫不经心说了一句,转口道:“更何况员工都休假了老板只能上班了……我走了。”他最后一次捏了捏我的兔子耳朵,拿起桌上的报纸,带着一种诡异的神情出去了。
我在餐厅里愤怒又或抑郁地坐了半晌,才终于拖着沉重的步伐和沉重的心走回卧室,换掉这身可笑的睡衣,套上运动服,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手机——百合子已经发了无数条惊恐的短信过来询问我是不是已经被搞到下不了床了——不看也罢。我更抑郁地把手机关上,提上钥匙就转身出门了。
陈默同学穿着全身黑色的运动服,带着墨镜。但是,他太打眼了,站在楼下我甚至感觉到周边汹涌的荷尔蒙气场——大冬天你穿性感紧身背心,坑爹呢!
“新年快乐!”他神清气爽地对我打了个招呼。
“新年好新年好……”我一边慢慢地跟在他身边跑着一边问,“今天这种节日你都没通告?”
“不红嘛。”他淡定地说。
我又僵硬地笑了一下:“啊,那个,你今天怎么突然想到要穿这么性感……”
“嘘。”他低声说了一句,“头不要动,保持镇定。在我旁边紧挨着我跑,小跑,步子要优雅。”
我震惊地看了他一眼……好吧,这又是哪一出?
“慢跑,慢跑,重要是show一下身体……ok,左边拐角有没有看到一辆红色的车?大敞篷,女士的。”
“看到了……”
“那个就是目标。”他斩钉截铁地说,“今天我要帮一哥们做个任务……你也来帮个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