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
"我给的不够?"吴起浩疲惫地捧着头,看着纸张眼睛红了,他低语:"还是我给错了?"意气风华的男人像在顷刻间被击败,黑发中有几丝的白,他咬着嘴,像小孩一样倔qiáng地咬着嘴张起,他抬起脸,一滴眼泪从他眼角滴下,他问着:"我……做的一切都只换来……如今这样?"聂闻涛坐在他对面,看着那个qiáng势至极的男人哭泣,没有惊讶,这个男人不是哭给他看的,也不是示弱,他只是在想着那个人……然后在心痛。
就像他,每每想到他的qíng人时,伤痛总是多过于欢喜的,爱的那个人的伤痛会是世上最难承受的痛苦,往往所谓甜蜜在这面前不堪一击。
他们都是一种人,那种想替另一个人把整个世界撑起不让那个人知道的人。
吴起浩撑起的世界败了,他爱的人在他的爱里逃离,再也没有比这更糟糕的事qíng,骄傲和qíng爱全都丢盔卸甲了。
"我错了。"吴起浩抽着烟,手稍微颤抖,他把手压桌上,直看到它不再抖动,说:"他在外面活不了……我把他养成这样,他到哪都活不了。"他看着聂闻涛,"告诉我,他在哪?""不知道。"聂闻涛面无表qíng。
"你不知道……"吴起浩扯了扯嘴皮笑笑,把烟掐熄:"但王双唯知道。"聂闻涛淡稳地坐在那里不为所动。
"闻涛,别bī我,他已经设计过我一次,再来一次我怕不会再给你面子。""……"聂闻涛只是看着他,没和答话。
"我怎么忘了,你是从不勉qiáng他做什么的,错了,我真蠢,"吴起浩笑着用拳头敲了下自己脑袋,办公室里发出沉重的撞击声,他挂着淡笑,"你是什么都肯为他做,谁动他的一根汗毛都得从你身上踩过去,嗯?""是。"聂闻涛点头,面容没有丝毫变化。
"这么说,"吴起浩很遗憾地道:"我们要为敌了?""无所谓。"聂闻涛淡淡地说,随即说了下一句:"他要我转告他,你这次不放手,那么就是永远得不到他,放了手,或许就是永远都得到他,你总得给他心甘qíng愿被你俘虏的机会。""王双唯说的?"
聂闻涛点了头,不再开口,转身离去在门口说:"我为他是什么都肯做的。"吴起浩看着那个扔下淡淡威胁的男人,外面的阳光she了进来,二十四层的办公楼里,他颊边的水滴被染成了金huáng色的颜色,他笑了,摸着镜框里笑得像只狐狸样的少年说:"你有多久没这样对我笑过了?"他看着信纸,看着上面说,哥哥,我与你分别,但我爱你。
眼泪还是流了下来,他咬着嘴,笑着说:"然然,你知不知道,哥哥也会受伤的?"他仰起头,办公椅转啊转啊转,阳光一寸一寸she在脸上,湿意满面:"你有没有想过好好爱我?"孤傲的豹子在阳光盎然的白天里舔着伤口,他爱的那个小人儿逃离他去了,他所做的一切都没有了意义,他挚爱的弟弟把他所做的一切全部抹杀了。
可是,他罪有应得,他们都忘了,爱的名义下,他们忘了怎么用心相处,他们的真心已经习惯掩盖,刺探,却忘了拿出来让对方知道。
一败涂地,再多的手段在这面前也只是如是下场。
他忘了告诉他的宝贝,再qiáng的男人,也会受爱的伤,他的脆弱,很遗憾没有让那个逃离他的人知道……他甚至都没来得及告诉他,他认为的仿如天神的哥哥为他几多神伤,几多哀愁,几多牵挂,甚至,几多泪水。
漠然,霸道,算计,冷qíng,纵容,宠爱,甜蜜,他把这一切都给了他,却忘了把他的心跟泪水一齐jiāo给他,他们错过最重要的程序,在两人关系里,他们当机了。
"我是你的然然,哥哥,在今天之前。"
今天之后呢,我的然然,你还会不会是我的?
《默默没没》014
二世祖吴起然并非身无所长,至少他会四门外语,英德法西班牙四种语言不会让他在国外遭遇语言障碍。
他的画也不错,在法国卖了几张,价钱不高,多不过地铁里行乞的乞丐。
他身上并没有多少钱,在被旅馆肥耳胖身的主人客气地询问他的房钱后,他流落街头,chuī着口哨在巴黎黑暗的街道里跟小混混们拳打脚踢,他这样的东方男子因为容貌跟身材就算不再是青葱少年也是别人眼中的上等货物,自然少不了觑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