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了一下,厨房里的人这时正好探出头,他家那个马大粗对著他就是一个猛烈如外面天空挂著的太阳的笑,“老婆,你刷好牙就过来吃饭,我还给你煎了jī蛋,可香呢……”
说著挥了挥手中的菜铲,回过头去了。
宁滔眯了眯眼,看了看挂在墙上的时锺,早上九点半……他以为他是做梦,把牙刷拿出来捅了捅自己的脸皮,微微有点疼。
不是梦。
宁滔拿著牙刷水杯往厨房那边走,看著鲁小森忙碌的背影,疑惑问:“今天不出车吗?”
“不出啊,我昨晚没跟你说吗?”鲁小森正在试图把用“爱心”道具做出来的心型煎jī蛋安全地放到盘子里,显得有些手忙脚乱。
昨晚是鲁小森出了两天车回来,回来之後吃了顿饭也没说几句话就滚chuáng单去了,确实没怎麽jiāo流。
“没,”宁滔摇摇头,拿牙刷又往嘴里刷了两下,完了拿出来继续问:“那这几天不出车?”
鲁小森为了不弄坏jī蛋的POSE,正专心致志地把它们完全整地从锅里铲出来,完全弄好了之後松了一大口气,回头捡起平板锅里那块煎得有点老的火腿拿了起来chuī了chuī,散好热之後扔到口里嚼了嚼咽下,这时才说:“不出,以後也不出了,现在场面大了点,我要在公司里坐镇,又新请了十个司机,我不排班大家也忙得及。”
宁滔听了先是发怔,连牙都忘了继续刷,过了好一会,牙刷上的碎小泡沫都破了後,他才有点回过神地说:“以後都不出了?”
“嗯,”鲁小森显得很轻松,回头朝他眨了眨眼,“我这不听你的话吗?以後晚上回来陪你睡觉,免得你瞎东瞎西地想。”
宁滔傻傻的,“哦”了一声。
“你现在也不太忙了,反正也是闲著,以後就跟我去上班,帮我打打下手……”鲁小森拿碗,他手脚粗鲁,厨柜被他拉得劈里啪啦地响,“要是不想去就呆家里,想我了就来公司帮帮我,你还别说,坐镇办公室比出车还麻烦,事多得很,我可能一年两年都得学著去怎麽好好处理……”
他说著话,把粥也给弄好放到盘子里头了,现在的大盘里,有著两个爱心jī蛋,一块煎得香香脆脆的火腿,一碗粥,还有一杯上次从贺卫韬那里硬搜刮过来的国外来的好奶粉泡的牛奶,简直就是完美极了。
“老婆……”鲁小森嘿嘿一笑,转过头看到宁滔还傻傻地站在那,连忙指使他说:“快去把牙刷了,洗把脸,过来吃早饭!”
宁滔慢两三拍地“哦”了一声,这次,他又用飘地进了卧室那头的浴室刷牙洗脸去了。
牙刷好,脸洗到一半,他突然冲出浴室,对著正在摆早餐的鲁小森咆哮:“鲁小森……”
鲁小森没想到他这麽凶喊他,“诶”了一声,望著宁滔。
“你说你以後不出车,就坐办公室了?每天晚上能回来吃饭睡觉?”宁滔一鼓作气地喊完,面容狰狞,很是凶残。
“我刚是这麽说的啊,哪不对了?”鲁小森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困惑地说。
“真的?”宁滔还是不敢相信。
鲁小森困惑地走过来,点头,“真的。”
他走到宁滔面前,摸摸他的脸,“没出事吧?滔滔?”
宁滔皱眉,看了看墙上的时锺,此时九点五十分,他转过脸,对著鲁小森一脸冷静地说:“你掐掐我,看我疼不疼……”
敢qíng,他当自己在做梦呢,鲁小森哭笑不得,一把捏上他的脸,重重地掐了一下。
宁滔猛地疼得倒抽了口气,听到鲁小森带著笑的声音问他:“这可是你叫我捏的,回头可别跟我算帐。”
宁滔到晚上觉得自己的脚和头都有点飘,不过这次不是被吓的,而是狂喜过後的不真实感造成的。
但,心底却无比安宁。
他是肯为鲁小森什麽都去做的,鲁小森做什麽决定他都会去支持,鲁小森要重新站起,要挣钱,要出车什麽的,这一切的一切,他什麽都会答案,尽管这样的同时他也学著去忽略一些自己的个人感受。
可鲁小森还是那个肯为他什麽都去想,什麽都去做的男人──宁滔为此不知道有多感激命运给了他这麽一个支撑,让他总是得到他的付出,而不是被抛弃或者忽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