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厢徐海卿正准备关门洗澡,但视线不经意间往洗脸台上一扫,他很不是滋味地发现,台子上只有两套洗漱用具。
两条毛巾,一蓝一白;两支牙刷,一大一小。放牙刷的杯子看得出是一套,都是白瓷水杯镶着绿色的边,杯身上还印有小区的标志xing图案。
徐海卿手指摩挲着杯身凝神细想,他想这不是第一次了,从进门发现没他的拖鞋开始,他就注意到这屋子里压根就没准备他的东西,从头到尾,都只有李吉chūn父子两人的生活痕迹。
虽然这一个多月他自己对李吉chūn也是放羊吃糙,但这么明显地被排除在外,还是令徐海卿觉得有些不慡。
不管怎么说他也还是出钱的老板啊,就这么忽视他的存在?!
徐海卿yīn着一张脸,正悻悻地思量着晚上要如何教训一下那毫无包养自觉xing的男人时,门口一个稚嫩的声音怯怯地道:“徐叔叔……”
徐海卿冷峻地转脸一看,只见一个小男孩站在门口,手里捧着个一模一样的杯子,正嗫嚅着想要送给他。
“这个……和那两个是一套,没用过的……”
“……”
大概是刚生了一场重病的缘故,小男孩的脸只有巴掌大小,偏生又生了一双大眼睛,看上去就越发地对比qiáng烈,给人一种瘦弱的可怜可爱感觉。
这就是那男人的儿子吗?
徐海卿默不作声地看了他一会儿,伸手将那杯子接过。
“谢谢。”
头一次有成年人向他道谢,朝晖受宠若惊又有些不好意思,羞怯地笑一下走开了。徐海卿关上门,把杯子放到台子上,与那两个并排放好。看着一溜儿排开的三只水杯,徐海卿觉得心头那点闷气总算是减少了一点点。哼,算那男人命好,有个懂事的好儿子,无意之间拯救了他的jú花。
吃过一顿口味尚可的晚饭,琐碎地收拾了一番。朝晖现在的作息比上学时还要规律,看了会电视便在李吉chūn的督促下刷了牙洗了脸,早早地上chuáng休息。
安顿好儿子李吉chūn作了一番心理建设才硬着头皮开门出去,他有种预感,今晚自己不会太好过。果然,一出来就发现客厅里静悄悄的,电视已经关了,而卧室里的灯光从门fèng里透了出来。
李吉chūn咽了口口水,在客厅里无措地站了一会儿才慢慢挪到门口。一到门口就看到徐海卿已经上了chuáng,正以一种主人的姿态随意靠在chuáng头,翻阅着一本杂志。发觉他进来,徐海卿放下杂志看了他一眼,这一眼看得李吉chūn心头一跳,腰椎以下、大腿以上,顿时就火辣辣地疼了起来。
看见他站在门口不知如何是好似的,徐海卿的眼神暗了暗。
反正男人对这种事就是一副放不开的死样子,所以徐海卿现在压根儿也不指望他主动了,直接拍拍身边的位置,下达‘过来’的指示。
“……”
被一个同xing以这样gān脆明了的方式召唤过去OOXX,饶是李吉chūn脸皮不薄也不禁生出一些羞耻的神色。这羞耻之色也是徐海卿觉得他有趣的地方,李吉chūn招呼客人时断然不会这么害羞,肯定不知有多么大方。但为什么一轮到他自己做这事,他就这么百般放不开了呢?
看到男人一边羞耻一边也不忘谨慎地锁好门,然后硬着头皮一步一步地蹭过来,徐海卿心头那股qíngyù小火苗便越烧越旺了。他几乎是有点等不及,直接将他一拉便压倒在了chuáng上,李吉chūn打了个哆嗦,他想求饶,说顾及孩子在隔壁,但又怕徐海卿不高兴,万一他来一句‘你儿子在这里真麻烦’怎么办?
就这么一矛盾的工夫,裤子已被徐海卿gān脆利索地扒了下来。屁屁bào露在空气中的清凉感觉让李吉chūn的头嗡一下就大了,连忙一头埋在枕头里,不肯面对现实。
看着一个年纪比自己还大着两岁的男人作这种驼鸟状让徐海卿心头有些好笑。顿了顿,带着些捉弄他的些微恶意俯下身来,贴在李吉chūn耳边问道:“那条围裙……是买的,还是送的?”
李吉chūn一怔,被他嘴里的热气弄得有些耳朵发痒,忍不住微微避了避。虽然他也不知道徐海卿怎么会问起围裙这种小事,但这时候能分下徐海卿的心不管怎么说总比马上就挨cao要来得好,当下便不及多想,结结巴巴答道:“买,买的。超市……做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