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雇个执行经理不如找个老婆,不用付工资。”我笑话钱刚。
“她可比经理钱拿得多。结婚前我爸妈给她的两万块钱她都给她家了,她有钱就往她家里送。说明年让她两个弟弟都来A市借读,就住我们俩这屋。我妈气得要死,我无所谓,有钱花,有男人就行了。她弟弟来了,我正好不用和她睡一个chuáng。”
“你和她行吗?”我yín邪地笑着问钱刚。
“结婚到现在就一次。”钱刚也笑了。
“靠!她饶过你了?”
“她每天累得碰都不让我碰。”
“够可怜的。”
“可怜什么呀,晚上只要我在家都是我给她按摩我给她暖被窝。”
“瞧你那点出息!”
“怎么了?自己的老婆自己心疼,疼老婆就没出息了?”
听钱刚一番话,我突然醒悟,其实能大彻大悟,有大智大慧的不是阿俊那种人,是钱刚。因为他无论遇到什么样的人,怎样的事,何种环境,他永远不为难别人,更不会为难自己。
“你最近是不是和阿俊不好了?怎么老没jīng打采的。”
“我也不知道,就是有时候看着他有点烦。”
钱刚不说话,我也不想多说,因为我觉得根本没什么好说的。
“小卢同志是个很好的同志!”钱刚笑着用语重心长地口吻说道。
“你还说过你那个他是好同志呢。”
钱刚的笑容不见了,也没说什么,他看了一眼街对面的小树,然后回身关注他老婆正做什么。
入冬后A市有流感。我下午工休的时候感觉发冷,还以为暖气烧得不足,可在饭店里那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qíng。吃饭的时候我没去,因为一点胃口也没有。开工之后,红姐抱着我的脑袋往她头上顶,说:你烧得厉害呢,赶紧请假回去吧。
记忆里上一次发烧好象是十几岁的时候,因为吃不gān净的东西得了肠炎。看来是他妈老了,还会象少年儿童一样发高烧。坐在出租车里就想着那张宽大舒适的chuáng,再让阿俊给我做一锅姜糖水,我归心似箭。
我用钥匙开门,发现门没锁,阿俊这么早就回来了,我推开门,还没看清楚客厅里的一切,突然意识到家里不仅仅是阿俊一个人。有好几个人,男男女女的,年龄都在二十岁左右。
“周航?你怎么过来了?”阿俊笑容可掬,如同我们在火锅城初遇那时。还没等我回答,听他又说:“这是我表弟,经常到我这里住。”这话是对别人说的。
我面前的这些青年男女够养眼的,有个小伙子特帅,身材矫健,脸色红润,青chūn、健康、阳光地令我窒息。
我说不清自己犯傻的时间是几秒钟,但我知道我以最快的速度做出反应:“对不起啊,哥,没跟你打招呼就来了……你们坐,我没事就跑我哥这里捣乱。”我也笑着对众人说。
“今天又怎么了?”看来阿俊演戏要演到底。
“来拿几盘影碟。”我即兴表演也不错。
象牙塔内的骄子们用纯洁无邪,热qíng洋溢的目光与我打招呼,然后继续与阿俊聊着什么。
我进卧室,习惯xing地将兜里的东西一股脑儿掏出来放在桌上。门半虚掩着,我没敢睡到chuáng上,而是靠着chuáng坐在地毯上,面对卧室内扔着的一堆影碟。我闭上眼睛,感觉舒服些了,如果能将衣服脱了,躺在chuáng上会更好,那些傻bī怎么还不走!
有人进来,我睁开眼,是阿俊。他面色平静地看了我一眼,蹲下身拿起一堆磁碟塞到我手里,低声快速说:“你现在马上出去,过一会他们就走。”
我犹豫片刻,想对他说我实在不舒服,让他去想办法胡说八道应付一下。阿俊目光突然冷峻起来,说了句:“走啊!”
我站起来,来到客厅,手里晃着那些影碟,对所有人说:“你们聊。”
我手里拿着那些DVD再次来到外面,虽然还是冷,浑身难受,却不是刚才马上到家时那种不可忍耐的感觉。手里的磁碟我放在一个角落里,想着哪个人心细看见了就归他。去哪里呢?我妈那里?虽然许老师该下班了,但毕竟那里有个chuáng能睡一觉。
我走到马路旁,突然想起来钱包没带出来,又想给阿俊打电话,让他把钱包送下来,可手机也没带。再回去取?还要演戏,还要看阿俊那副caoxing,算了。我想坐在马路边上,又想到阿俊的学生下来后会看见,最后,我走回小区,找一个离我们家比较远的长椅,躺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