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岑逸离开后的第七天,顾永梵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xing。
因为他几乎没有半点关于岑逸的音讯,打电话显示无此号码,去舞蹈教室发觉岑逸请了半个月的事假,而岑逸曾经住的地方也早已人去楼空。
那岑逸能去哪了呢?
顾永梵在片场gān瞪着剧本发呆,一天浑浑噩噩,他又不死心地拨了几次岑逸的手机,照例还是无此号码,气得他将手机摔在地上,经纪人在一边看得莫名其妙却不敢吱声。
岑逸这一消失,便是整整半个月。顾永梵忙碌中总是不忘寻找岑逸的蛛丝马迹。他爱去的书店、他爱逛的家俱店、他总去的小酒馆,还有他喜欢的歌剧院。
当顾永梵戴着大墨镜和鸭舌帽在帝国剧院摸着黑,一张张椅子找过去的时候,他忽然觉得自己就是个傻子!可找不到人,他更是不甘心,好像有什么东西哽在胸口,不上不下的让他焦躁不安。
在剧院的准备室里,面对前来探班的后辈,前辈曲瑞明翘着二郎腿顺口问了句,“顾永梵,你是不是恋爱了?”
“恋爱?”顾永梵捏着矿泉水瓶子的手抖动了下。
“听你经纪人说你最近总是不断打电话,放了工又立刻没影,而且你的qíng绪非常焦躁不安。种种迹象表明,你在恋爱!”
“只是有个朋友突然不见了,我有点担心而已。”
“朋友?什么样的朋友能让你担心成这样?”曲瑞明高深莫测地微笑,又一本正经地托着下巴自语道,“想当初我家小景不睬我时,我也是你这样。特别是他故意不接我电话的时候。”
顾永梵眨了眨眼,忽然想到曲瑞明和设计师林景的关系,心脏莫名漏跳一拍,张了嘴想了半天才蹦出一句话,“我喜欢的是晓晨!”
“木晓晨?你们不是早玩完了么?”曲瑞明皱着眉有些疑惑,“又在一起了?”
“晓晨不肯。她更看重的是事业。”顾永梵摇头。
“你有多久没见晓晨了?”
“大概十来天吧。”
“那你有多久没见到你要找的人了?”
“都有半个多月了!”顾永梵的语气充满严重的不满和气愤。
“你想木晓晨么?”曲瑞明问。
“我们现在只是朋友。”
“那你想你要找的人么?”
“这个……”顾永梵挠了挠头,想了半天,磕磕巴巴回答,“我只是担心他去了哪里,他身体不太好,胃口也不好,睡觉老爱踢被子,还有……”
“这么说你有想他?”
“算是吧。”
“那不就结了?顾永梵,你这就是恋爱了!”
“怎么可能,他是男的!”顾永梵尖叫起来。
“难道我家小景景是女的?还是,你觉得我是女的?”曲瑞明冷哼一声,再也懒得理一边失魂落魄的家伙,抄起手机打给自己亲爱的伴侣,顺便查勤。
而这一头,顾永梵却沉浸在自己的震惊中,久久不能自拔。
岑逸喜欢他,他是很早就知道的。可是以前他都觉得两人只是很好的朋友,最多算个chuáng伴,甚至于他可以偶尔的无赖和任xing,岑逸也都会包容他,比如说同居这档子事。
可他没想过,自己居然也喜欢上了岑逸?
问题清楚后,顾永梵心头豁然开朗,全身心只剩下一个念头,便是快点找到岑逸接他回家。他可以跟他道歉,为以前的所做所为,他还可以任他骂不还口打不还手,只要岑逸愿意搬回来,陪着他一天天的过日子。
不再是同居,因为喜欢而真正地在一起。突然之间,顾永梵原本还放在心尖上的木晓晨变得不重要了,因为他清醒意识到,岑逸已经占据了他的所有。
如果说,想起晓晨的时候还会有点痛和难过的话,那想起岑逸便是打心底冒着泡的快乐,而这种快乐是绵延不断不可抑制的。
这一日,从后辈口中得知岑逸终于在练舞室出现,顾永梵飞一样从片场赶了过去。
“小逸。”
他推开舞蹈室的房门,果不其然看见岑逸正蹲在角落处收拾衣物,这感觉就和以前自己还没红时一样,他练完舞一个人默默收拾东西,而自己就会算准时间推门而入,然后约他一起走。
岑逸抬头扫了顾永梵一眼,却没打算多加理会,不冷不热打了声招呼便又低头继续理自己的东西,完全将门口杵着的人当作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