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水挟裹着怒火一望无际的向前奔涌而去,然而随即便碰上了第一道石头做的堤坝,奔涌的速度瞬间缓和了下来,接着是第二道堤坝,到第三道堤坝的时候,河水的速度基本上已经处于缓慢的状态了。
又等了好一会儿,几个人这才抄起了衣袖,下水正式开始摸起了鱼。
混合了雨水的河水还有些凉脚,但在场的都是大小伙子,谁也没说道这个,心思全在浑浊的河水里。
摸了有十来分钟,还是一无所获的张斯咏有些不耐烦了,扭头问赵景华:“你丫到底有谱没谱啊?就这块破地儿能有鱼?不早被前边儿那些竹篓子拦截了么?”
正摸得起劲儿的赵景华不紧不慢的回道:“你丫着什么急呀?我都打听过了,这小河沟儿前头就是大庄村儿的水库。”
说着笃定道:“昨儿晚上下那么大的雨,库里肯定得开闸泄洪,前边儿那些竹篓子,撑死了截住些小鱼小虾,真正的大鱼全在咱这后头呢!”
他话音未落,旁边儿的殷亭晚就察觉到自个儿脚边儿有动静了,他慢慢的俯下了身子,伸出手眼疾手快的这么一握,就从水里捞出条巴掌大小的鲫鱼来。
这只鱼仿佛成了众人拉开捕鱼大幕的序曲,紧接着,其他人也纷纷有了收获,半个小时的功夫,红色的塑料小桶里就游着十来条鱼了,最小的不过二指宽,最大的得有巴掌大。
正当众人摸得兴起之后,站后边儿的姜溪桥却突然惊呼‘哎哟!’起来。
殷亭晚扭头正瞧见姜溪桥一屁股坐倒在水里,当下连刚捉住的鱼都顾不上了,一个箭步就直奔他身边,张嘴跟连环炮儿似的问道:“没事儿吧?摔着没有?”
姜溪桥刚倒下的时候,被浑浊的泥水糊了一脸,这会儿坐在齐胸的河水里,连话也来不及回,只顾着呸呸往外吐泥水。
剩下的两个人也赶了过来,张斯咏担心的说道:“别是踩着什么玻璃碎瓷片儿了吧?”
殷亭晚一听这话捞起姜溪桥的脚往自个儿怀里一放就要查看,被姜溪桥伸手拦住了。
他讪讪的笑了笑,不好意思的对众人说道:“没事儿,我刚不知道踩着什么东西,脚滑了一下。”
他没说自个儿感觉踩着的是鱼,只说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殷亭晚没听他的,仍然仔仔细细的把这人的两只脚丫子从头到尾的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任何受伤的痕迹,这才罢了手。
姜溪桥看他半蹲在水里,又看自己一身狼狈,肚里的坏水儿就开始往外冒了,趁人不备,直接把殷亭晚推倒,让人也坐了个屁股墩儿。
他俩都这样了,剩下的两个自然也跑不了,遇上好好的抓鱼愣是变成了打水仗。
一群人玩儿到村里的公鸡打鸣儿了才算罢手,赵景华和张斯咏把筑的简易堤坝推了开去,殷亭晚和姜溪桥就在最后边儿收拾捞网。
姜溪桥刚把手里的捞网提起来,就察觉到一股大力从自己脚边儿上游过,低头一瞧,一条大约三十来公分的鱼正从堤口跃了出去,姜溪桥没多想,瞬间喊出了声:“嘿,害我摔跤的王八蛋!”
第76章
话音刚落,身边就有道影子‘嗖’的一下蹿了出去。
剩下的两个人闻声回头,就见姜溪桥站在堤坝前边儿一动不动,而殷亭晚这会儿已经不见踪影了。
赵景华赶到跟前,撞了撞傻眼了的姜溪桥问道:“怎么了这是?”
姜溪桥转过头来眨巴眨巴了眼,指着拐弯儿的地方说道:“他追出去了!”
“嘿,追什么去了你倒是说呀!”
姜溪桥正要说呢,旁边儿的张斯咏喊了起来:“回来了回来了,嚯,好家伙,恁么大条鱼!”
两人闻声转头,正瞧见殷亭晚踩着河水往回走,手里拎着一条活蹦乱跳的鱼。
几个人一窝蜂的围了上去,这才看清楚他手里提溜的鱼是条草鱼,赵景华接过鱼掂量了一下,感慨道:“我滴个乖乖,这鱼怕是得有一斤半了吧?”
殷亭晚这一手绝活儿一亮,引得旁边儿的姜溪桥瞬间成了星星眼,巴巴儿的一直缠着人要他教自己。
有了大收获的几个人喜滋滋的拎着东西回了家,二大爷已经把饭菜都做好了,饭桌上姜溪桥一直在念叨殷亭晚最后千米奔袭、英勇追鱼的故事,差点儿没让剩下的人耳朵听秃噜皮。
吃过饭几个人睡了个回笼觉,下午两三点的时候,又拎上篮子上山去摘樱桃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