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_作者:凉雾(13)

2017-09-08 凉雾

  某日,一个电话通知段厅长去XX酒店开会,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段家的人急疯了。罗局长已被双规,段厅长音讯全无,罗京川一个小年轻什么都不懂……家里唯一的主心骨就只剩下了段晓渝。

  段罗两家都眼巴巴地瞅着他拿主意,可段晓渝只不过是个大学老师,他又能有什么办法?还不是只能给熟识的叔叔伯伯挨个打电话。

  不过这当口儿,人家谨言慎行都来不及,哪里又能帮到他。段晓渝长这么大头一次遇到这么大个难题,一时间急得寝食不安,人都瘦了一圈。

  “晓渝,明天来我这边玩。”

  接到武惟扬的电话段晓渝不禁苦笑,这次他倒真心不是推托:“哥,现在我哪有心qíng玩。”

  “叫你来就来。”武惟扬沉声说。他很少对段晓渝使用这样的语气,一时间连自己都担心语重了些,顿了两秒便又微微软下来:“哥给你介绍一个人。”

  第 7 章

  段晓渝也不是傻瓜,武惟扬既然都说了这种话,那他就算再没心qíng也是非去不可了。

  于是第二天他就去了武惟扬家,武惟扬亲自来开的门。

  “来啦。”

  段晓渝忙扬起笑脸:“武哥。”

  武惟扬嗯一声,一双眼睛研判地往他面上一扫。

  段晓渝知道自己比先前瘦了一些,最近的事又太cao心,是以气色风采都不比从前,一瞬间他莫名有些心虚,眼睛不由自主地闪烁了一下。但武惟扬什么也没说,只微微叹了口气,象是无限理解地拍了拍他的肩,然后就势将他拉进门来。

  他这个安慰的举动可比说十句百句都有用,段晓渝顿时心头一酸,差一点就委屈得哭了。

  官场起起落落本是常事,但只有真正临到自己家头上才明白什么叫做‘忽喇喇似大厦倾’。他再聪明、再滑头,遇到这种事也难免有种深深的无力感,在这种时候武惟扬对他伸出援手,他怎么可能不感动。

  武惟扬揽着他肩头用力摇了两摇,轻声叮嘱:“待会进去,多笑,少说话,嗯?”

  段晓渝略微一怔,反应过来忙点点头,小花猫洗脸似的用力抹了几把脸,尽力调整出一个轻松愉快的笑容。

  “GOOD。”武惟扬赞许地点了点头,揽着他肩走了进去。此刻客厅里已隐隐飘出柔媚的音乐,段晓渝心知里面必有什么大人物,一时间紧张得手心有些冒汗,相比起来武惟扬可镇定多了,段晓渝只听他扬声笑道:“牌搭子来了啊,搞起搞起!”

  客厅里果然已有两个人,一坐一站,站的那个正立在窗前看外面的风景,闻声回过头来:“哟,晓渝来了啊。”

  段晓渝隐约记得这人姓邓,是武惟扬生意上的合伙人,便连忙也笑着叫了声邓哥,然后才把视线投向沙发上坐着的那人。

  那人出乎意料地年轻,大约就二十六七的年纪,此刻懒洋洋地将一只手搭在沙发背上,通身风流公子哥儿的作派。武惟扬笑着介绍:“这是嘉少,过来玩儿的。啊,他叫段晓渝,我学弟。”

  段晓渝的思绪瞬间微妙地翻了个筋斗,他拿不准‘嘉少’这两个发音到底是名字还是一种特定的称呼,但他的面部肌ròu显然比思想要快,无论如何先展露出讨喜的笑脸再说,再客气却又不失热qíng地顺着武惟扬的介绍招呼一声:“嘉少。”

  沙发上的年轻男人没应,只扬起眼皮儿看了看他。这明明是个微微仰视的动作,但不知怎的却透出种高高在上的倨傲感。不过这种感觉稍纵即逝,因为那位嘉少随后就站起来,音乐也不听了,“开战!

  ”

  武惟扬很会招呼客人。

  他知道,男人其实并不是随时随地都需要美人美酒,有时候他们也会希望和同xing聚会一下,大家抽烟喝茶谈天说地开些粗鲁却又无伤大雅的玩笑,所以今天他准备了好烟好茶以及一副手感上佳的麻将,他相信这样偶尔换换口味说不定更得嘉少的心。

  几个人打的是这边流行的成麻——不是成人麻将,是成都麻将,俗称的‘血战到底’。光听这名字大家就知道这种打法是多么血腥了。没错,这种打法规矩是一家胡了不结束战局,剩下三家继续打,一直要战到剩最后一家为止。

  这种打法输赢特别大,哪怕只打个一块钱的底价最后结算下来番上加番也够算的。段晓渝只打了一把就看出来了,今天的主客是嘉少,把他哄开心了什么都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