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之后,段晓君接到其母十万火急的电话:“晓君你快回来!!”
家里子女多的话,一个孩子出了状况,当父母的肯定会马上电召其他几个回来共商大计。因为电话里没有说得很清楚,所以段晓君一挂了电话立马火烧屁股似的跑了回来:“妈,出什么事了?!”
段妈妈见了她,连忙拉着她手把事qíng的前因后果说了。在段妈妈看来,这事虽不至于让她嚎啕大哭但也够惊骇的,本以为女儿也会跟她一样大吃一惊,可段晓君的反应却出乎她意料:她只是怔了一下,脱口问了句‘是吗’,接着便露出点若有所思的神qíng出来。
她这反应让段妈妈越发震惊,瞬间也联想到一个不好的可能xing:“晓君,难道你早就知道?!”
“当然不是!”段晓君连忙先把自己撇清。她也很意外好不好,只是再一想却又觉得在意料之中,以前一些零碎的片断现在回想起来都有了对应的答案,颇有种‘原来是这样,我就说嘛’豁然开朗的感觉。
“妈,我也不知道他们两个是什么时候走到一起的。不过你觉不觉得,这么多年武哥对我们家都很亲近,其实就是因为他一直喜欢哥的缘故?”
段妈妈沉思了一下,觉得还真是这么回事。
从晓渝念大学开始到现在有十几年了呢,从这点来看,武惟扬也算长qíng……再来想当初晓渝的离婚也能想通了,难怪一直缄口不言说为什么离,原来是这样!一瞬间段妈妈对吕娟的感觉也变得复杂起来,既感激她对晓渝的断袖之癖守口如瓶,又觉得十分对不住人家,怪不得晓渝要净身出户……
段妈妈微微摇了摇头,尽量让自己冷静点。“你说这事怎么弄才好?两个男人,这能过一辈子吗?”
“这个嘛,我觉得还是听听我哥他们怎么说吧……”说到这里段晓君才察觉屋里少了几个人,“哎,他们人呢?我爸也不在?”
“都在楼上,你爸在跟他们谈话。”
所谓谈话,自然就是做思想工作。这做思想工作吧,不外乎是以下几个步骤:规劝、开导、警告、指出解决办法。当然谈话的方式方法也很重要,最好是能做到语重心长,以理服人、以qíng动人。不过,虽然段厅长知道这些理论,但此刻真要对自己儿子实施起来却也很有些难度,他皱着眉头在书房里来回踱步,思量着如何开口才妥当。
坐在长沙发上的两个人武惟扬的视线一直紧张地跟随着段厅长,相比起来段晓渝就显得轻松很多。
也许因为是一家人,他比武惟扬更清楚自己父母的脾xing,所以他始终相信父母不会在这件事上太难为他,反对肯定会反对,但反对无效的话也就随他去了不会做出什么过火的举动来——这也许是身为父母的悲哀,他们和子女争往往都争不赢,永远是妥协屈服的那一方,因为他们爱子女,胜过子女爱他们。
段厅长这会儿终于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他们有些困惑地道:“你们……是认真的吗?不是一时头脑发热?”
“是。”
“不是。”
两个人两种答案,接收到段晓渝凉飕飕的眼刀武惟扬慌忙补充道:“我是说,不是头脑发热!”
为了证明这一点,他急急忙忙从包包里翻出一份文件——对,没错,文件。段晓渝嘴角不禁扯了一下,心道难怪还带着公文包,原来里面放着企划案呢。
武惟扬看了两眼后抬起头来:“伯父,我对以后的生活是作了长远规划的,绝对不是儿戏。首先,你们不反对的话,我和晓渝打算以后去国外结婚!”
“结……”别说段厅长瞠目结舌,连趴在门上偷听的段氏母女也吃了一惊,jiāo换了一个眼色连忙继续听下去。
开了个头武惟扬就能流利地说下去了,“虽然中国并不承认这种同xing婚姻,但这是我的一个态度,表示我对晓渝的负责。他在婚姻中的一些权益我也会尽量保障到,总之绝不会委屈了他的。不过关于婚礼……”他露出一个歉意的表qíng,“这个,可能不会大肆cao办。国qíng如此,我觉得我们低调的生活比较好,毕竟形式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我们过得好,幸福,就够了。”
段厅长不知不觉就同意了这论调,点着头道:“低调好,低调好。”一说完才发觉自己有些失言,好象已经同意了他俩似的,连忙又作势咳嗽了一下正色道:“可是,你们都没想到孩子吗?!晓渝已经有了果果倒可以不说,你呢,你准备绝后不成?你父母准许你这么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