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哪儿去了?”我问他。估计表qíng是满脸旧社会。
“那边西班牙人现场唱歌呢,挺有意思的,你去看看。”一向细心的戴晓翔似乎根本没察觉到我的异样。
我无可奈何地瞪翔子一眼,继续揉我的脚。
“怎么了?”他终于意识到什么。
“抽筋儿了。”我回答。
翔子坐下来:“我给你弄,我最会给人治抽筋了。”他说着真的帮我揉脚,揉得很细心很卖力。
我抬头迅速四下张望,再看看翔子认真问我还疼不疼的表qíng,我在想会不会这就是作贼心虚与胸怀坦dàng的区别呢。
那天晚上我们先到一个很喜欢的福州菜馆吃了一顿,翔子说他请客,为我压惊。
回到家,我们舒舒服服地躺到chuáng上。刚搬进来时,翔子说我们应该一人买一张单人chuáng,但我和他都忙得顾不上,也都没再提起。后来好心的房东候太太告诉我们她看见有人扔出一张很gān净的双人chuáng垫还有架子与盒子,于是我带着不太qíng愿的翔子把它抬了回来。原先的chuáng垫放置另一屋,似乎很默契地谁也没有提出应该怎样分配房间分配chuáng位,我们一直滚在一个垫子上。
我和翔子闭着眼睛躺了一阵,翔子问我:“今天你真以为我淹死了?”
我闭目不看他,也不回答,对自己微微一笑。
“到底真的假的?”他又问。
“我已经琢磨着为你办后事了……”
“真着急了?”看来他一定要我说出点什么。
“……急得差点抛头颅撒热血……”说句心里话不容易。我睁开眼睛,看见翔子满脸愉快的笑容。
翔子的胳膊搭上我胸前,我顺势牵上他粗糙的手,他让我那么握着。之后他也沉默了。不知道是不是我自作多qíng,我感觉被温馨甜蜜令人晕旋的气氛包围。
后来又是我为翔子口jiāo,翔子qíng绪很好,他甚至要求我躺下,他支起身子主动去做。我眼见戴晓翔慡透了。然而当我楼住翔子的头,暗示他为我做时,翔子一下挣脱开,他一眼没看我,手迅速攀上我的老二。我起来将他的手挪开,翔子这次瞧着我,我低声急促地问:你趴着好吗,并试探着将没有配合也不拒绝的翔子搬倒趴躺在chuáng上,然后整个身体覆盖着他,搂住他的肩头,摩擦着他的肌肤……过后,翔子转过身面带微笑地看我一眼。我要搂他,翔子说天热,两人挨在一起一身汗,不舒服。
因为该死的房东不让装空调,我决定第二天去买个他妈的最大的电风扇。
二十八
我两个分别在外州念书的中学和大学哥们儿都有计划夏天到纽约玩一次。我说没问题,这里好的酒店一晚上收三四百,我这里的总统间给他们打折,一晚上一百五。第一个先来的是中学同学,他已经结婚了,早就听说他老婆非常漂亮,但一直没能有幸观摩,这次看见了,果然长得有味道,而且感觉很贤慧,一点没有摆客人的谱儿,嘻嘻哈哈说笑着给我们做了一桌子饭。
同学和他老婆是下午到的。那天翔子回来得早,大概10点多,我们正七碟八碗儿地吃着聊着。翔子和大家寒喧了两句,他让我们慢慢吃,然后回我们的房间就一直没出来。
翔子的举动让我在朋友面前尴尬,倒不是因为他又是那副很酷、漫不经心冷冷淡淡的样子,而是我告诉那同学晚上让他们睡chuáng,我挤室友那边的垫子。
就寝的时候我悄悄让翔子过来睡垫子,他倒没说什么,立刻搬出他的东西,还有一chuáng被子,他问我是不是要留一chuáng被子给那同学夫妇。
我注意观测那哥们和他老婆的表qíng,他们似乎没有察觉出任何不妥。
因为顶棚是敞开的,我和翔子安静地躺着,什么话也没说,那边好象也很安静。过了一会儿,翔子笑着悄悄问我:他们怎么那么安静,也不锻炼锻炼?我也笑,想起上大学时宿舍里老三曾经把女朋友留在chuáng上,他们在上铺,把那chuáng搞得呼悠呼悠的,还是不是地发出点怪声音。第二天早上,满屋子都有股骚味,这是八男一女“群jiāo”的杰作。
翔子把魔爪伸向我,我笑着制止他。他不就此收手,于是我和翔子沉默着相互帮忙。
第二天一大早,那哥们儿带着老婆去玩了。我对翔子说那女的果然漂亮,难怪美名在高中同学里传送。翔子微微一摇头,说:气质太差,一看就是受教育太少那种庸俗女孩。我怎么听怎么感觉翔子的话里有酸葡萄的意思。翔子还很沮丧地抱怨他的大学高中同学里,没一个来美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