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不着,躺着躺着嗓子痒,忍不住咳嗽两声,我听到翔子低沉的关切的温存的声音,问:“你感冒了?”
只四个字,仅仅四个字,我顿时感觉好多qíng绪立刻软化,甚至有种难受的滋味。我承认自己非常没有出息。
“没有。”我回答了翔子。
“那你到底怎么了?”翔子说着把chuáng搞得呼腾呼腾地,他转过身,还扒着我的肩膀使劲搬。
我配合着仰躺在chuáng上,看着翔子的脸,看着他关切焦急的目光,开口平静地说:“晚上老方打电话找你。”
“我知道。MARK接了几张油画,他想让我画。油画费时间,颜料都挺贵的,他给的钱又少,可我也不想得罪MARK……”翔子说着躺在我身边。
“他们说你搞女朋友呢,跟谁呀?是不是你们学校里学产品设计的那个?她不是有个老外男朋友嘛?”我语气依然平静,但却是一口气发问。
“……”翔子再次凝视我,明显带着惊讶,但很快他避开我的目光。
“我问你呢!”我有些压不住火。
“……”
“你丫痛快点不行吗?”我第一次那么讨厌翔子三脚踢不出个屁的个xing。
戴晓翔就是给我来一个不说话。
我躺不住了,坐起来,将一chuáng被子裹在身上,我在chuáng头柜上找烟盒,火柴,掏出一只点上。那种感觉真是……真是太别扭了,因为我所有的动作都是在戴晓翔忧忧郁郁,体贴关怀的目光注视下完成。
吸了几口烟,感觉浑身上下舒服些了。翔子也坐了起来,他用我们盖着的那chuáng被子将自己裹住,翔子让我把烟递给他,他边抽边手里为我们俩端着烟灰缸。
一根烟快抽完了,我问:“你怎么打算的?”
“没打算。”戴晓翔回答得又快又gān脆。
“什么意思?”我转过头看翔子。
“……”翔子同样在看我,又不说话。
“那女的是哪儿的?”我又回到原来的话题,算我好奇吧。
“原来那个语言学校……”翔子快速回答。
“何着你们都好两年了……”我冷笑笑。
“没有,她也算不上女朋友……”戴晓翔口气明显是急了:“你gān什么呀跟审犯人似的……”
我还没急呢他倒先急了。我不再说什么,把被子从新搭好,又躺在chuáng上。翔子也躺下。
我那天晚上嗓子里塞jī毛了,又咳嗽。戴晓翔再一次体贴地问:“你要不要喝水?我给你倒。”
“赶紧睡觉吧,你明天不是有上午的课嘛。”我回答。
翔子又一次贴上我,我无力拒绝也迎合不起,就那么别扭着睡了。
第二天早晨,翔子上学前对迷糊着的我低声说:“今晚上我不在学校了,你也早点回来。你路上小心点,一定坐1、9TRAIN。”
翔子走后,我在chuáng上一直躺到九点。昨天晚上那些气愤、感觉自己很傻B的qíng绪慢慢淡了,却是心里开始恐慌,很难说具体慌什么,不是走在哈林区偏僻寂静的街道上实实在在的恐惧,却比那个痛苦,折磨人。
那天上午,翔子给我打了三个电话,下午我将手机关了。晚上我让印度帅哥给我介绍几个印度餐厅,后来我们一起吃的饭。在本土人的带领下品尝异国风味就是不一样,味道真不错。不知道是印度人与中国人的观念有些类似,还是我与帅哥的私jiāo好,他一定要请客,我也没客气,告诉他下次到中国城我请他去一个非常讲的素菜馆。
吃饭的时候,看着对面帅哥领口露出的滑润棕黑色肌肤,拿着刀叉的宽大手掌修长的指头,想起他gān活时穿着屁股绷得挺紧的仔裤,我就一路往歪处想下去。饭吃到一半,餐厅里进来一个非常漂亮的印度女人,太漂亮了,可以说是我今生一米之内见过的最美的女人。白人的肤色但脸上看着很细腻的皮肤,近似阿拉伯人那种五官,那是真正的大眼睛高鼻子秀气的朱唇,一米七左右修长却丰满的身材,特别是气质里透出的优雅。我服气了世界小姐选美为什么经常被印度姑娘夺冠,能跟这么漂亮的尤物有一夜缠绵,慡死。
但我没有在帅哥面前流露贪婪的表qíng,没有说出赞美印度妇女的词句。因为我很厌恶某些异族在我面前眼里跳跃着yín秽的火苗,讨论着“CHINESE GIRL”这一xing资源,就觉得丫欠揍。有人说这是狭隘的男xing主义加上更狭隘的民族主义意识的体现,无所谓,怎么说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