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耀正胡思乱想着,夏母的声音突然在门口响起。
夏耀徒然一激灵,赶忙将小本子塞回了夏母的枕头底下。
结果夏母只是在哼歌,没有进屋来。
夏耀刚松一口气,夏母的歌声就猝不及防地传了进来。
“我不想我不想不想长大,长大后世界就没有花。我不想我不想不想长大,我宁愿永远都又笨又傻。我不想我不想不想长大,长大后我就会失去他。我深爱的他,深爱我的他,怎么会爱上那个他……”
不想长大……夏耀心里一哆嗦,我这个岁数的唱这歌都为时尚晚,您可敢哼啊!都说循环哼唱一首歌是潜意识的外在释放,姑且不说夏母哼歌的出发点是什么,夏耀只是想知道夏母学唱这首歌的出发点是什么。
夏耀不敢再想了,趁着夏母进卫生间的工夫,匆匆忙忙从她的卧室撤走了。
睡觉前,夏耀给夏任重打个电话。
“爸……”患难同胞的口吻。
夏任重感觉像是要睡了,声音听起来有些疲倦。
“怎么突然想来给我打电话了?”
夏耀说:“想您了,想问问您最近怎么样。”
“我啊?一直那样,总有忙不完的事。”
夏耀说:“你别总是忙,也要注意身体。”
更要注意我妈……夏耀心中暗暗提醒。夏任重毫无危险意识,在手机那头开心地笑了两声。
“嘴儿这么甜,又gān什么坏事了?”
夏耀的手一边把玩着chuáng单一边说:“瞧您这心理素质,关心您两句就承受不了了?”
“我不是承受不了,我这走思维惯性,被你妈数落多了,有点儿被迫害妄想症。”
夏耀一听这话,神经立刻绷了起来
“我妈又数落您了?”
夏任重说:“几天前的事了,这程子一直没通电括。”
我滴个擦擦擦,夏耀心中呐喊,我的爹啊!您能不能有点儿忧患意识啊?您再这么没心没肺,《雷雨》的改编版就要在咱家上演了啊!
夏任重又说:“自打我过年回到这边,你妈就一直不给我好脸看,她出去度假一个多月,我一直打不通电话,派人到家里找,才知道她去了美国。后来我就埋怨了两句,你妈就跟我急了,说我gān涉她的个人生话,说我不尊重她。你听听这叫什么话?两口子都不能gān涉,还能叫两口子么?”
夏耀重重地点头,“爸,我特别赞成您的观点。”
“后来我又想了想,你妈说的也对。有时候我太自私了,既没法在你妈身边陪着她、照顾她,还gān涉她的人身自由,确实有点儿不应该。”
夏耀一脸黑线,白心疼您了。
“爸,您那不叫gān涉,叫关心,我妈嘴硬心软,以后您勤给她打电话就好了。”
夏任重忍不住感慨道:“我打给她打得挺勤的,关键是她接的不勤啊!”
夏耀心里咯噔一下,“我妈现在都不接您电话了?”
“嗯,尤其最近一段时间,闹得厉害。”
完了……夏耀撂下电话,心中有种莫须有的绝望。
怎么越琢磨这事越邪乎呢?
夏耀失眠了。
晚上两三点钟,一个人在chuáng上翻来覆去,房间的灯开了关,关了开。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
这么晚谁打的电话?
夏耀拿起来一看,是袁纵打过来的。
心中嘶吼一声,真尼玛不容易啊!!!多少天了,都没主动打过一个电话?
夏耀接通之后,脸就沉下来了。
“gān嘛?”
袁纵问:“你怎么还不睡觉?”
夏耀面色一滞,“你怎么知道我还没睡觉?”
说完这句话,夏耀飞速蹿至窗口,结果窗外黑dòngdòng的,根本没有袁纵的身影。后来心中腹诽道:他丫连接个电话的工夫都没有,哪有闲心来这候着?
袁纵就在离夏耀家里几十米远的地方,周围光线暗,没有一盏路灯,让夏耀房间的灯光显得由为刺眼。他的手臂搭在车窗沿上,手指上夹着烟,黑dòngdòng的目光拨开老槐树的枝杈,直接she入夏耀的房间中。
“明天有没有空?”袁纵问。
夏耀特别想说有空,他和袁纵已经好久没有腻歪上几小时了,身上的火攒了一大堆,光想想就浴火焚身了。但一想到袁纵近段时间的若即若离和他与额娘的“jian情”,夏耀有暗暗咬牙,不给你丫点儿颜色看看,老子就白让你搞这么多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