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夏耀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跟鹩哥聊两句。今个俨然没那个兴致,换好衣服就七仰八叉地横在大chuáng上,凌厉的目光扫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
可今天的鹩哥相当有兴致,献艺一样的把今儿刚和复读机学会的一句歌来来回回唱。
“和你吻吻吻吻吻,吻你吻得太bī真……”
夏耀额头上青筋bào起,想把这只鸟抽飞的心都有了。你说你唱什么不好?偏偏唱“吻”!你要唱得好听点儿也成啊!唱得还像复读机没电走音一样,一卡一卡的,听的人心里疙疙瘩瘩的。
结果,夏耀把复读机打开,发现真的没电了,唱的歌和鹩哥一个味儿。
复读机一唱,鹩哥那边又唱起来了,来了个没电版的二重唱。
“别唱了!”夏耀怒吼一声。
鹩哥学得一板一眼,“别唱了。”
然后接着唱。
夏耀正在运气之时,门突然响了,彭泽那张脸出现在视野中。
“你怎么来了?”夏耀纳闷。
彭泽头戴一顶棒球帽,拽里拽气就进来了。
“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我只能上门来请你了。晚上有个专门为你庆祝的酒会,你一定得捧场啊!”
夏耀想都没想就回了一句,“不去。”
“别介啊!窦哥房间都定了,美女都请好了,你不能驳他的面儿吧?”
夏耀顾自摆弄着两个核桃,就跟没听见一样。
彭泽单脚站立,另一只脚尖戳地,一副不能理解的表情。
“我就纳闷了,你怎么活得这么闭塞呢?参加个酒会又怎么了?你是没脸见人么?哥们儿我要长你这张脸,我特么蹭红毯的心都有了!。”
“没兴趣。”
这仨字把彭泽噎得无话可说。
就在这时,鹩哥突然冒出一句:“谁说话呢?”
这四个字声音极小,而且小心翼翼的,带着一种悬疑和灵异的声音。彭泽的目光一直放在夏耀脸上,很确定他没开口。
突然,寂静的房间里又传来一句小声的质问。
“谁说话呢?”
彭泽吓得胸口一震,再把目光转向夏耀,他依旧没开口。
“你……有没有听见一个怪声?”
夏耀藏着笑,面色淡然地说:“没啊!”
就在这时,鹩哥又小声问了句:“谁说话呢?”
彭泽先是一激灵,而后露出恍然大悟的笑容,手指一颤一颤地指向夏耀。
“用腹语吓唬人是不是?”
夏耀,“……”
3不堪回首的难言之隐。
刚说完,窗口的鹩哥就人来疯一样地叨咕起来了。
“你好,你好,发财,发财,撒有那拉,和你吻吻吻吻吻,吻你吻得太bī真……”
彭泽在房间里寻么一周,终于发现窗口有一只通体黑色的小鸟,小脑袋仰着,小嘴一开一合,眼睛炯炯有神。
“哎呦,这也太逗了!”彭泽惊叹一声。
鹩哥也跟着说道:“太逗了。”
彭泽哈哈大笑。
鹩哥也扬起脖子,发出嘎嘎的笑声。
彭泽又和鹩哥逗了很久,才把目光重新转到夏耀的脸上,言归正传。
“我说,你就赏个脸去一趟吧,哪怕去那打个卯,说两句就走也好。我已经答应窦哥了,务必要把你请过去。”
夏耀还是无动于衷。
“袁茹也去。”彭泽特意qiáng调了一下。
结果,不提这个名字还好,一提这个名字,更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彭泽无奈了,“你到底怎么想的?那东北大妞多好啊!条顺盘靓,要哪有哪,人也够骚,你怎么就对她不来电呢?”
夏耀从包里掏出一张卡递给彭泽。
“这顿我请了,你们尽管闹腾。顺便替我谢谢窦哥,就说我刚打完有点儿累,过阵子有空再聚一块热闹热闹。”
彭泽一副苦相,“算我求你了成么?我叫你爷爷了成不?我……”
“哎!”
鹩哥答应得特响亮。
夏耀噗嗤一乐,差点儿把嘴里的水喷出来。
然后,拍了拍彭泽的肩膀,义无反顾地提着鸟笼子出去遛鸟了。
夏耀并非性格孤僻,他走在街上见着哪位大爷大妈都打招呼。